国师府的机锋,卢悦上下两辈子都不曾真正的涉足。现在她只乐呵呵地跟在自家娘亲后面,看县城来的戏班,在台上唱念坐打。
快过年了,镇上热闹不少,很多从附近来的村民,也愿意花点钱,坐在那里,看看他们平时想看,也看不着的大戏。
台上那人正在演变脸,每次一动间,他的脸都变成不同的样子,引起卢悦无限好奇,看得津津有味。这是那些达官贵妇人认为低俗的东西,她以前从来没看到过。
“好!”
跟着大家一齐叫好,卢悦很遗憾这人下去了。再上来的是五女拜寿的戏,这个她以前看过好几次,当然也就没了兴趣。
“娘,我出去转转,一会自己回家。”
在镇上几个月,母女两个当然把小镇从头到尾逛了好几遍,民风淳朴得很,方二娘不担心她,“想买什么就买,别舍不得钱。”
卢悦笑嘻嘻应下来,从里面挤出来。
各种各样的花灯,虽然不精致,却不失古朴,卢悦一路行来,一路观看。这里的人虽然也看她的六指,眼里却没有冷漠,没有讨厌,这就够了。
走到一截人好多的街道,卢悦顺着人流前进,慢慢上前。
只是让她有些不解的是,明明这边摆摊得都摆不下,另一边,大片空地,却一个摆摊的都没有,不仅如此,所有人从那走得时候,都绕着点。
那家院门上,随风起舞几朵白花,卢悦恍然,这家是死人了。
“奶,我们摆这边。”
其中一个小孩不愿自家奶卖只鸡还挤得要死,非要拉着她到这边来。
“别胡说。”老太太看到众人莫测的目光,直觉身上发凉,“乖囡,奶不卖了,我们回家,自已炖着吃。”
逃也似地离开,周围人却不觉有什么不对,甚至有两个把自家摊子又往里面缩缩,整个人都贴到墙角了。
“猪肉荣家都快死绝了吧?”
“可不是,才半年,死了四个大男人。哎!从老荣起,一直到他十八岁的二孙子。那天老神仙说,他家是做了太多杀孽,他家老太婆不信,还把人家给打了出来。”
“哎,那老神仙不就是在前街,卖平安符的那个?”
“对,就是他,怎么你也去买了?”
“他算命可准了,我表姑就因为他帮忙算出,表姑夫死前藏的银子,娶了媳妇,盖了房,买了地,现在日子过得都不知有多红火。”
“好人啊!”
附和的可不止三两个,卢悦正准备到前街去买两串糖葫芦,对那老神仙也有心瞻仰一番。
一路行来,先前不怎么注意,现在卢悦突然发现,好多说老神仙的人,脖子都挂着个平安符。只是他们的气色,却很奇怪,红光满面中,她却在其中看到一缕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