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我比你熟悉,我叔叔也早已暗中联络了几位深得我父亲恩惠的将领,黔州已经手中,我有把握拿下大同,你不必操心。”
“既然如此,我便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什么?”
“楚王。”
封野看着燕思空:“你要去找楚王?”
“对,外人还以为我被关押在牢狱中,我只要暗中出城……”
“不行。”封野断然否定。
“为何?”燕思空不解道,“楚王年少,此时正是他招兵买马、广纳贤良的时候,也是他笼络藩王的时候,我要去帮他,到时你二人汇兵,将势不可挡。”
封野冷道,“他若连走出云南的能耐都没有,那他也担不起帝王之位。”
“他只有十九岁,若他出什么差池,我们就前功尽弃了。”燕思空沉声道,“拿下大同之日,就是你昭告天下要扶楚王登基之时,那时候他必须有足够的底气响应,正如你说,至少要走得出云南。”
封野握紧了拳头:“茂仁、黔州,已尽收我囊中,大同亦不需要你出马,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哪里也不必去!”
“我堂堂两榜进士,太子讲师,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你让我放着楚王这样重要的人物不去辅助,光留在这里给你暖床吗?”
“有何不可!”封野瞪着燕思空,“难道没了你,我封野就拿不下这江山了?”
“你……”燕思空深吸一口气,加重了语气,“莫非你以为,光凭着几封书信往来,楚王就能贸贸然地与你共谋大业?”
封野一时语塞。
“封野,我必须见他一面,说服他信任我们,尤其是信任你。”
封野沉着脸,瞪着燕思空:“你是不是很想离开我?”
燕思空淡道:“谈不上离不离开,我要做的事,从不为任何人、任何事耽搁。”
封野冷道:“是啊,除了你心中所想,旁的人、旁的事,都根本不重要。”
燕思空沉默。
“我偏不准你走呢。”
“无论你任何我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楚王,但最终得益的,都是你封野。”燕思空正色道,“你何必与自己的利益过不去?”
封野别过脸去,看着一桌动也未动,已经冷掉 的酒菜,心中憋闷得难以喘息,他突然转过脸来,看着燕思空道:“对我笑一下。”
燕思空怔住了。
“从重逢至今,你对我摆的便是这么一张脸,我要你对我笑。”
燕思空只觉气血攻心,怒意直冲脑门儿,封野竟大言不惭地怪他没有好脸色?从重逢至今的每一刻,他都要忍着封野给予的痛苦与羞辱,他要为何而笑?笑他聪明一世,又愚昧至极吗?他咬牙道:“对着你,我笑不出来。”
封野狠狠一拍桌子,厉声道:“那便哪儿也别去,我就乐意留你只为我暖床,又如何?”他站起身,拂袖要走。
“封野!”燕思空大声唤住了他。
封野顿住了脚步。
燕思空站起身,走到了他面前,微扬着下巴看着他,缓缓地、缓缓地露出一个僵硬地笑容。
封野眼中闪过昏暗的痛楚,他一把将燕思空推到了墙上,附身堵住了那柔嫩的唇瓣,粗鲁地亲吻着。
燕思空并不反抗,只是麻木地纵容封野对他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