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些失魂人与之前出现的有所区别,不过在杀人的手段上却是颇多相似之处,只是在真气的运用上更为犀利了些。可惜,正是因了这些细微的差别,人群中的鲜血却是愈流愈多,藏经阁前甚至只剩下了失魂人。
“嗤!”一声细微的真气震颤之声,顷刻间便被无数的嘈杂声淹没掉了,不过随着连续几名失魂人的扑倒消散,很快得到了多人的关注。
李煜随手又是几道剑气挥出,眼前的失魂人便如麦子般被刈倒了一条,虽然说不上立马形势扭转,但那些江湖人被打压的气势顿时随着一声声暴吼声重新凝聚了下来。
谁也不知道当初闯入藏经阁的江湖人有多少,只是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众人无不生出了一丝不妙的直觉来,已经被毁灭的失魂人早已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不好,这些失魂人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出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呀!”有人高声说话道:“我看这根源还在那藏经阁中,不知有哪位同道能前往打探一番呀。”
李煜扫了一眼,那说话之人却是一名武当弟子,说话之间手中长剑连串刺出,顷刻便是将一名失魂人刺得四分五裂,转眼便消散了,好一手炉火纯青的绕指剑。只是,在听他的话语后,场中许多人便是如同未闻一般。这藏经阁内凶险异常,此人只是出言怂恿,算不得人物。
“那边黑雾已是到了山腰,而且速度已是越来越快,怕是一刻钟后便能蔓延到这山上来。”任平生护着沧雪靠近李煜身边,说话道。
李煜闻言心中一怔,抬头四处扫视了一番,却是没有找到心中想寻之人,在挥手甩了几道剑气到藏经阁门口后,手中纯色剑一摆,身影已是蹿了出去。“看好沧雪,我进去看看。”
就在李煜闪身进去的同时,那名喊话的武当弟子当即朝一个方向看了看,在看到那人肯定地点了点头后,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微笑来,手中的绕指当即又是快了几分。
藏经阁内四处散落着破碎的木头纸片,显得一片狼藉。李煜手中纯色剑连连舞动,身形便是毫不停歇地往阁内行去,不过片刻功夫已是站在了屋子中央。在感受了一番屋内的动静后,面色当即微微一变。
还记得,当初进这藏经阁时遇到了几人,其中一人阵法造诣颇深。细细一想,心中顿时悚然一惊。之前他还觉得那在山下阻他的陌生女子有些熟悉之处,现在想来,不正是那个人的手段么?思绪之间,手中长剑未曾停歇,顿时让他顺利到得了楼梯口。
看这些失魂人冒出来的方向,分明指向了一旁掩映的地下室。听着门外不时传来的惨叫声,李煜径直往这藏经阁的地下室行去。只是,在往下行了十余步后,他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妥。失魂人,不知何时竟是没有再出现了。
“砰!”剧烈的撞击声令得地下室猛地一颤,不过在颤抖过了之后,一切很快便恢复原样,李煜心中的不安更是浓郁了几分。就在他感觉到一丝不对劲时,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将他硬生生挤到了地下室中,不仅如此,荡漾的真气波动中,又是一个无形幻阵铺张开来,周围一切虽然明白,但确实已经不一样了。
在连续挥出了三剑之后,李煜选择了停手。刚才这三剑不仅蕴含了那黑色真气,更是用处了他十成力量,结果却是依然如故。
这处幻阵处处透着怪异,防御绝强不说,本该隔绝的五感竟是被放大了许多,不仅上面的打斗声声声入耳,便是一些人的说话也能清晰可辨。
“刚才那个家伙不会是死在下面了吧,这么久了还不见出来,倒是这些该死失魂人无穷无尽的。”
“唉,那些黑雾已经快要涌到山上来了,兄弟,若是待会我自己下不了手,记得帮我解脱一下,下个轮回我肯定好生感谢你。”
“放心吧,唉,听说那位可是江湖顶尖的高手,他都不行看来是难逃大劫了。不过真是奇怪,怎么那些飞扬跋扈的师兄们没有到这来,没让他们感受一番真是可惜。”
李煜闻言也是暗暗感叹,不过就在这时,一声明显凄厉几分的惨叫声忽然盖过了上面的打斗声,让人闻之心惊。
“啊,这些东西怎么这么快便涌上来了,兄弟,小心!”接着便是一声闷哼,“兄弟,你怎么,唉,早知道就不让你帮我了。”正是之前那个说话的声音,只是听他言语,竟是他那兄弟先一步离去了,而且看样子还是有意为之的。
之前那声凄凉的惨叫声并没有停下,一声高过一声的嚎叫刺激着每个人的心脏。不过除此之外,倒是再没其他这般的声音响起。
“拼了,死在这些失魂人手里总比受折磨强。”终于,有人受不了了,高声吼叫一声,“来呀,照爷爷这里砍,哈哈,没错,再来一下子。”疯狂的声音中,连续两声皮肉被隔开的声响。
很快,这样疯狂的声音越来越多,本来真气凌空的动静慢慢弱了下来,不时传来的都是声声闷哼与狂叫。一场疯狂的杀戮当即展开。
“啊,谁,啊,杀,杀,嗷……”之前凄厉的声音突然变得疯狂了起来,声声嘶吼之声听起来有些骇人听闻。饶
是如此,旁人却是爱莫能助,他所处的位置,已然为黑雾笼罩,有死无生。
李煜在一番关注之下,很快便放下心来,从沧雪不时询问任平生的话语可以想见,他们的处境还不算太糟,至于旁的人,疯狂的总归只是一部分。但偏偏正是这一部分疯狂的人抵挡下了多数的攻击,在和失魂人同归于尽的时候,留给了剩下人生的机会,想来着实有些讽刺。
随着疯狂的笑声的减弱,以及那个凄厉的喊声渐渐停歇,上面竟然慢慢安静了许多。而随着“砰”的一声脆响,李煜分明看见,围在他周围的幻阵,如被砸中的玻璃般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