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内心的挣扎，才使得叶湛的手指有些颤抖。

叶湛自认为自己非常的冷血，杀人的时候，他从来没有犹豫过，因为他知道他所杀之人，都是该杀之人，或者威胁到他之人，所以，他可以毫不留情的直接出手。

眼前的教皇该杀吗？当然该杀，但是自己为什么会陷入犹豫当中？难道只是因为一个媚媚？还是因为人间真情？

如果之前教皇利用她妹妹威胁叶湛，让叶湛放过她的话，那么叶湛不会有丝毫的怜悯之心，直接就会出手杀死她，但是现在，她用赵云亭的事情，告诉她妹妹，自己该死，不让妹妹再因为自己自残。

人人都有想要苟活的想法，只要能活下来，就算当狗，也有很多人愿意，但是现在，这个女人为了自己的妹妹，情愿一死。

“杀吗？”叶湛的心中再一次浮现出这个问题。

自己心中一直所信奉的生存之道，杀戮之道，在这一刻，第一次有一裂痕，陷入迷茫之中。

教皇把自己大波浪式的金黄色头发拢到脑后，推开媚媚，走到叶湛身前，惨淡一下，闭上了眼睛仰着头淡淡的道：“动手吧！”

“啊……”

媚媚放声大哭，好像一个孩童一般，哭的撕心裂肺。

叶湛的手指颤抖的更厉害，甚至连心都开始颤抖起来，手中不知道斩杀过多少敌人的长刀，都快要握不住掉到地方。

整个东明广场门口，一千多人，但是除了媚媚的大声哭泣声和忽忽的风声，再没有其它一丝声音。

自己能杀尽天下人，但是纵然杀尽天下人，又能如何？如果真的这样，那么失去的只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