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洞窟里的日子,他们三人皆失去了时间观念。
原本以为走了几个小时,实则已经走了十天半个月。
他们的干粮渐渐吃完了,就连容寂的也是,被三个人一点一点地分完。
原本只够吃三天的干粮,被他们吃了半个月。
他们保持着三人互相搀扶的姿势,容寂还是打头阵的那一个,以及其慢的速度,在溶洞里面挪步前行。
因为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会掉进某个缝隙,所以他们每个人都万分小心。
在大同小异的环境内,他们的五感逐渐缺失。
渴了只能舔岩壁上的水珠,饿了只能翻出包里剩下的蜡烛嚼着吃。
到最后因为体力不支走不动了,只能在地上爬。
容寂更是把自己的上衣脱下来,布料本来就不多的上衣被他撕开成两半。
一半系在容寂和脚踝上和杨雯佳的手腕上,另一半系在杨雯佳的脚踝和陆诗曼的手腕上。
这是他们唯一的办法了,要是有谁不幸地掉进某个缝隙,那么其他人若是不紧急解开,就只能被一齐拖进去。
容寂本可以不这么做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这么想的。
既然做到了进溶洞的这一步,为什么还要豁出自己来,试图将她们两个带出去呢。
他感觉自己矛盾得很。
原本背在身前的书包被他背回了身后,后背还有一个热乎乎的东西,那是容寂的唯一热源。
但小鱼已经没有一开始地这么好动了,只有时不时地一下细微动作,才让容寂知道小鱼还活着。
他饿到抽搐的腹部刮在粗粝尖锐的岩石上,火|辣辣的痛感给了他另一层面上的前进信号。
就在他准备继续爬的时候,突然感觉后方轻了很多。
他艰难地支撑起身子,往后看去,但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这时候他想起来自己口袋里还有一个打火机,在爬动的过程中一直在磕自己的腿。
拖着麻木的手臂摸索下去,他摸出了那只打火机。
先试着打了两下,还好没坏。
他翻了个身,不知道躺了多久。体力终于恢复了一些后,他坐起身来,点燃了打火机。
身旁的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下来的书包,里面空空如也。
空矿泉水瓶不知道滚落到哪里去了,就连面包的包装袋也在容寂饿到发昏的时候,被当做食物吃进了肚子里。
小鱼不见了。
抬眼望去,他看见不远处有一只手。
继续把打火机往前送,视野开阔起来。
那是趴在地上的杨雯佳和陆诗曼,她们的脸朝下。杨雯佳手上的布料松开了,而另一头还好好地系在容寂的脚踝上。
容寂想要站起身,却无力支撑。
他只好跪着爬了过去。
看着这两个女生的尸体,容寂发了好长一阵呆,他好像想了许多,却又什么也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