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有所决断。

刘倘看到这儿，整个包子头都气到变红，侧头质问Boss：“你为什么要这样故意挑唆玩家？让他们互相残杀对你有什么好处？”

Boss回头看向刘倘，挑了挑那无数金属片拼凑成的眉毛，嗤笑一声：“我这样，与你在‘万镜园’里，让玩家看清彼此的恩怨又有什么不同？”

刘倘一噎。

机器人笑得更加肆意：“看着玩家一点点滑向深渊，不是最有趣的事情吗？”

刘倘突然在想，当初他让冯纤素看到家人间所有的不堪，是否也是这样残忍呢？

秦筝依双眼通红，即将确认售卖时，听到了宋筱言的声音：“秦筝依！你不是这样的人！”

秦筝依耳边如惊雷炸响，清醒了过来。

她听到宋筱言继续说道：“她害过你一次，你也害过她一次，你们扯平了。不要再纠缠下去了！”

秦筝依回头看向宋筱言，看着对方担忧的眼神，触电般地收回手。

她慌张地冲那顾客说了句“包子已经售罄”后，就匆忙关上了店门，生怕再慢一步，自己就会后悔。

看到显示屏上包子铺后亮起“闭店”的图标，秦筝依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她刚刚似乎又踩在了悬崖边缘，只是这一次，宋筱言将她拉了回来。

而宋筱言也感到，劝阻秦筝依的那一瞬间，自己好像也被从深潭中往外拽出了一点。

刘倘观察到，这两人似乎经历了某种顿悟，头上的善值上涨了起来。

他感觉心头暖洋洋的，头上的包子也冒起了热气。

Boss瘪瘪嘴，翻着白眼道：“真是无趣。”

她往沙发靠背上一倒，又笑起来：“不过，还没结束呢。”

刘倘听到这话，往广场上看去，就见那被秦筝依拒绝的顾客，此时来到了冯纤素所在的奶茶店前。

“老板，还有奶茶吗？来一杯。”

如今其他店都已经闭店，冯纤素只要卖出这一杯，就能稳坐营业额第一，掌握所有玩家的生杀大权。

与秦筝依同样的选择落到了她的头上。

“居然还有这一招？”蒋珉旭忍不住吐槽。

宋筱言紧张起来，她有些歉意地对秦筝依道：“抱歉，我们好像又落入到被动的境地了。”

秦筝依摇头微笑：“没事，你说的对，我不是这样的人，你也不是。我们可以输给其他玩家，但不能输给心底那些最黑暗的东西。”

宋筱言看着发小，露出一个满是泪水的笑容，好像在这一刻，她压在心底很久的负担都松了松，让她重新有了面向光明的勇气。

Boss看着这两位姐妹情深，翻了个赛博白眼，用机械音吐槽：“自掘坟墓的伪善。”

随即，机器人很是期待地催促冯纤素做出选择：“这么好的机会，不把握，以后再想复仇，可没那么简单咯。”

冯纤素抬眼看向Boss，问道：“刚刚你说，我被秦筝依陷害的事情，你知道？”

Boss得意点头：“那当然，我可是Boss，对副本内的事情无所不知。”

冯纤素点头，笑了笑：“也就是说，你知道我是被陷害的，但依然判定我违规，且企图杀死我？”

Boss表情一顿。

她很快调整情绪，继续道：“所以，我这不是给你机会来报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