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周棘脚步不停。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此时此刻脸色惨白得可怕,衣服是皱的,眼神是惶恐的,额边碎发也早已被冷汗打湿,如同一个摇摇欲坠的易碎品。
任谁看到这一幕都不会置之不理。
何况是周棘。
而眼前的人是骆其清。
十秒后,周棘出现在窗边。
“你怎么了?”
骆其清感觉就像是身上的遮羞布被人扯下,脸颊瞬间泛起火烧火燎的灼热感,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他心里产生了一种极为强烈的抵触情绪。
可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忍受周棘带有温度的目光。
车门上锁,车窗降下一半。
骆其清掐着自己的大腿,从喉间艰涩地挤出一句:“我没事。”
但这话显然并不具备任何说服力。
周棘:“我送你去医院。”
不曾想“医院”这个词似乎触碰到了某根神经,骆其清蓦然间用力摇头,眼神却闪躲:“我不去,你别管我。”
“你看起来情况很不好。”
说话的同时周棘试图把车门拉开,但是它从里面上了锁。
“开门好吗?”周棘把手放在窗沿,耐着性子说,“我带你上楼休息。”
然而这些话在骆其清听来只是无谓的音节,他在发病的那一刻就已经失去了逻辑能力,更别说去理解言语。
他只知道自己今天是想解决问题。
可是最后却搞砸了一切。
还让周棘亲眼目睹了他最不堪的一面。
“不要!”心理防线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骆其清几乎是下意识吼出来:“我不要你管我!”
尽管他在说这话的时候浑身都在止不住地发抖,像是受了惊吓的流浪猫。
几秒过后,他语气又软了下来:“周棘...求你...别看我。”
骆其清的声音微弱,都快要染上哭腔,他的手用力揪着胸口,头朝下抵在方向盘上。
好晕,心脏好痛。
甲醛的味道从外面飘进来,骆其清登时只感觉胃里也在翻江倒海。
周棘皱着眉头,嘴唇都快绷成一条线。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看到骆其清这个样子的时候周棘还是难免意外。
他甚至不知道从哪开始安慰他。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骆其清变成这个模样。
但无论怎么说,现在他们都不能在这里僵持不下,周棘想起他放在屋里的处方药,照这样来说他应该还会有一个主治医生。
总之要先把他带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