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岸转头看向小真旁边,指着它们说:“你真的要把它们也带上?”
小真的身旁,正端坐着猫先生和鸡。它们从刚才就大摇大摆跟着小真上了车,一点都不见外。
小真点点头。
颜岸欲言又止,他不放心地看了看斑船长,鸡对着他不客气地叫了一声,仿佛在催促他快点开车。
“小真,要是鸡拉屎,打扫卫生得你来做。”
“谁特么会乱拉屎啊!”鸡嘶鸣。在颜岸眼里,只是鸡又在对他怪叫。见儿子如此坚决要带两个宠物小伙伴,他也没有再多说,回到驾驶位开车出发。
颜岸开车开得很稳。天光开始逐渐明亮,太阳从朝雾中探出头,轻纱般的雾气正在消散,道路两旁绿莹莹的树叶被镀上了闪光的金边,绿植灌木和花朵上晃着亮晶晶的露珠。这是一个让人心旷神怡的早晨。颜岸微微开了一点车窗,清爽的晨风徐徐地吹进车厢,小真不觉整个人精神一振。
宁静,安详,这是刚刚苏醒的城市。经过夜晚的浸润,所有城市的喧嚣与烦闷都仿佛被洗去。小真沉浸在这祥和安宁的清晨气氛中,他不觉想起在不久前他也闯进了这样一个相似的清晨,还有那两个熟悉又陌生的少年少女。
颜真的爸爸和刘星泉的妈妈原来是同学吗?
车子速度减缓,他们开进了一条偏僻的河道公路。一路岸边有几个撑起的太阳伞,他们来得并不算早,已经有一些钓鱼人找好了位置。
颜岸将车开进了停车区。随后父子二人将车上的装备搬了下来。颜岸准备的东西还真不少,钓竿,鱼竿支架,太阳伞,鱼箱水桶,折叠小凳子等等。
父子俩抬着装备来到了岸边。颜岸在岸边视察了好一会儿,选择了一个他认为还行的钓鱼点。
将太阳伞撑起,支起支架,放下小板凳。颜岸对着水边开始撒鱼饵做窝。小真以为颜岸至少会给自己一根鱼竿来钓鱼,但是颜岸一副你不行的表情,只是让他坐在凳子上围观。
“……”
“儿子,你坐着就行。”
“今天不是钓鱼吗?为什么你在钓鱼,而我就是坐着?”
“你是新手,上来就用大人成熟的装备是不行的,新手首先要做的就是用眼睛向老师傅学习。”颜岸说得斩钉截铁。小真只得愤怒地坐在凳子上发呆。
看起来颜岸在河边野钓已经有一段时间,偶尔会相识的钓鱼路人过来和他打招呼。一个钓鱼路人走过看了看颜岸的垂钓点,称赞道:“这个窝做得不错。”
“嗯,我看了好一会儿才选中这里。”
“那恭祝颜兄你今天不做空军。”
“彼此彼此。”
之后连续来了几个路人都是开口言必称“不做空军。”在小真的意识探查下,“空军”这个词在这些人的脑海中被诡异阴冷的黑色雾气所包裹。他不由得好奇地开口问道:“爸,请问空军是……”
突突突~~
不远处响起了停车的声响。一辆银灰色保时捷停下,从车上下来了一位戴着墨镜的男人。他对着河岸看了一眼。
小真听到颜岸说了一声:“草。”
墨镜男扛着装备直直地朝颜岸这个方向走来,他朝着颜岸抬了抬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在颜岸和小真的七八米开外放置自己的钓鱼装备。
“魏鸿卓!”颜岸说,“这儿是我先做的窝。”
“抱歉,我一周前就看中这儿了。我做窝都做了三四天了。”魏鸿卓摘下墨镜,他是一个相貌堂堂的英俊男子,不说话时神态凝如不动山岳,一说话就多了几分轻佻嘲讽的味儿。
颜岸怒视了他一眼,随后转头不再搭理他。小真思考着人类的礼仪,他见魏鸿卓将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便喊了一声:“魏叔叔好。”
“颜真你好,你现在长得比你爹帅。”魏鸿卓对小真笑了笑,蹲下开始放置自己的钓鱼装备。
在一片沉默中,两个男人的钓鱼竞赛开始了。
两个小时后,他们什么都没有都钓到。
小真打了一个哈欠。
魏鸿卓说:“是不是你把我一早做好的窝给糟蹋了,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