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路未方还是补充一句:“但到底是一个队的,别让外国人看了笑话。”
路未方嘴碎,说话还直白,说的明明白白,余乐不是想不到,点头认同。
只是两人转头一看,程文海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显然现在才明白。
路未方不放心,多说了一句:“还有你,何宇齐退了,你和张曦就是队里成绩最好的两个,但队里的排名不作数,你们和何宇齐还差了一个世界杯的距离,别轻易自满,知道吗?”
路未方离开后,余乐和程文海又聊了一下这些事。
障碍追逐队和外教的话题最好聊,但聊多了也无聊,说到夜深,困倦来临的时候,思绪好像也跟着沉了下来,让余乐想起了大师兄。
何宇齐大师兄现在还没结束假期,还是国家队的一员,但退役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他这个赛季成绩不好,多少有被他消极的心态拖累。
余乐从认识何宇齐,他就是个懒洋洋没什么斗志的脾气,改是改不了了,想再多留他一两年也不可能。
一想着即将到来的分离,余乐心情低落,对程文海说道:“路教说的对,队里的排名不算什么。当年我一心盼着徐辉哥退役,以为自己就能上去,事实上是张阳冲了上去。
我和徐辉哥的差距,一如我和冠军的差距,不是没了徐辉哥这份差距就没了。
所以这个赛季开始你还是要好好发力,把差距缩短才行,队里一哥二哥三哥什么的,也就是队里人叫着玩玩罢了。”
程文海仰头在床上,被子一角搭在他的肚子上,他头枕着手臂,望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没说话。
继而翻身坐起:“乐儿,陪我玩一局王者再睡。”
余乐扬眉,“行啊,你不怕输的话。”
程文海拍胸口:“放心,我带你上王者。”
当天晚上,余乐和程文海被一帮小学生杀的片甲不留,被队友骂道:“哪儿来的幼稚园小朋友,快把手机还给你爸妈。”
余乐:“……”
程文海:“……更郁闷了,睡觉!!”
第二天余乐定了闹钟,早起出操。
清晨的训练中心安安静静,冬奥会后悠长的休整期还没有结束,宿舍楼里空荡荡的,就连食堂里也只有两名员工在制作早餐。
天光大亮后,院儿里才有了些人气。
教练宿舍那边出门上班的上班,送孩子上学的上学,余乐舔着嘴角的面汤从操场走过的时候,看见了正在交谈的贺川教练和奥尔顿外教。
这两人这么快就走到了一起?
贺川也看见了余乐,招手让他过来。
余乐走过去,看着笑眯眯的“弥勒佛”,过去一年高强度的冬奥备赛年,整个教练团队就贺川一人胖了一圈,衣服已经兜不住他圆滚滚的肚子。
虽然心疼熬干了心血的柴教等人,但贺川这人面相生的实在是好,很难让人讨厌。
到了近前,贺川就像看见自己最疼爱的小辈似的,又是揉脑袋,又是拍后背:“余乐啊余乐,我的奥运冠军哦,咱们队里一共也没几个金牌,你说说你去年一年拿了多少金牌,你这小子看见就喜欢啊。
我老羡慕你们柴教了,这么好的队员要我队里的就好啦!”
余乐眉梢扬了一下。
贺川还不知道自己和白一鸣要去滑障碍追逐?
也对。
在自己孤僻离群抱团排斥的时候,力的作用也是相对的,贺川还不如温喜德,别说进入教练核心圈,甚至连自由式滑雪都还没有完全融入。
嘴上说的再漂亮,也不如行动上来的明确。
余乐自然没有多话,想必也就这两天,贺川就会“心想事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