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顿团长的脸色更难看了。
“你在打什么主意?”
“如你所见,进城。”杨秋摆摆手,“把马头转过来,不管你们有什么行程,先跟我进城再说。”
沃尔顿团长:“……”
烈阳骑士们:“……”
“你到底想做什么?!”沃尔顿团长脸都快扭曲了。
杨秋看了他一眼,主动将马御使到这位团长的身侧,微笑着道:“当然是……留你一命。”
“你知道裁判所的骑士团,有多少位团长生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是我吗?”
“杨。”罗威尔监察无奈地叫了一声,制止这个家伙的疯狂挑衅。
杨秋笑着冲罗威尔监察点点头,又冲沃尔顿团长微笑:“我的同伴不喜欢我那种说话的方式,让我换个说法吧……你还年轻,沃尔顿,还有机会学学别的处理事儿的办法,不必像那些还没我年纪大脑子就比我僵化的人那样死脑筋。”
在沃尔顿不堪受辱暴走前,杨秋慢条斯理地补充了句:“作为老对手,老夫非常清楚裁判所玩的花招……早二十年前那些连呆在圣地都要随身携带封印物增加安全感的老家伙们就已经放弃对我的追杀了,不断让你们这些可以快速补充的教会骑士对我纠缠不休,不过是想用你们的命给我施加压力,指望我自行失控而已。”
暴走边缘的沃尔顿,只感觉自己像是被人粗暴地塞进冰寒透骨的冰窖里一样,瞬间僵硬。
半包围着杨秋与罗威尔的二十多名教会骑士,也一个个呆若木鸡。
杨秋没有扯淡,裁判所那些疯子确实干得出这种事。
而他们也确实快要成功了€€€€偶然经过那片树林子、再次被曾经锚定他的古神触角捕获前,杨秋确实已经在崩溃边缘挣扎,都主动往索伦森山脉这个堕落者的坟墓跑了……
“最后一个神官死在我手上,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整整二十年里,裁判所只派出骑兵队追捕我这种连圣地封印所都能成功入侵的疯子……你们真的一丁点儿的怀疑都没有过吗?”杨秋亲切地微笑着,补上最后一刀。
顿了下,杨秋松开缰绳,冲沃尔顿伸手:“血海深仇的国家之间不再有家底保持最激烈的战争对抗时都能坐下来谈判,我认为这是聪明人处理争端的最优解,你觉得呢,沃尔顿团长。”
半小时后,烈阳教会教堂。
“咦?沃尔顿€€€€啊!”
祈祷室中休息的白袍神官,在看见跟在沃尔顿身后走进门的杨的瞬间,像是屁股被狠狠地扎了下似的猛然弹起来,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
亲自推开门的沃尔顿团长,看见这位神官的反应……脸色越发难看。
“见到我这位大陆通缉犯并不是第一时间喊打喊杀,我可以将这当成是对我的尊重吧。”杨秋笑着越过沃尔顿,走进祈祷室,大大方方在长木椅上坐下,“初次会面……我是杨,这位是我的朋友,查理€€雷克斯。”
挨着杨坐下的罗威尔监察,冷漠脸白了眼杨秋,向白袍神官微微低头致意。
白袍神官:“??”
这位完全不能理解发生了啥的老神官,呆滞地看向把人领进来的沃尔顿。
虽然被杨一口一个“小年轻”……但沃尔顿其实也不年轻了,都四十多岁的人了。
活到这个年纪,沃尔顿显然已经不可能像二、三十岁的人那样脑子一热便不管不顾,再一肚子的无名火没处发,也能按捺得住性子,维持住表面上的体面:“噩梦屠夫希望能谈判。”
“谈判?!”白袍神官一脸懵逼。
杨秋举起手,竖起两根手指。
“你有两个选择,修士。”
“一,厉声痛骂沃尔顿团长背叛烈阳教会,当场亲身下场与我拼命,用你的命来羞辱试图跟敌人也就是我谈和的沃尔顿;二,称赞沃尔顿团长牺牲小我成全大局,为了不再让更多的教会骑士毫无意义地消耗在我手上,宁愿忍辱负重背负背叛指控也愿意尝试和解。”
白袍神官仿佛傻了一般呆呆地半张着嘴,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要脸面还是要命,对于年轻的愣头青来说完全不叫事,不管在哪个位面,这种只活了二三十年的人群都是很乐意为了自认牛逼的理由去卖命的,敢用命维护面子对他们来说是很酷的事。
对于活到一定年龄的人来说,也完全不叫事……脸面在命面前,算个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