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她母亲的€€录像带太多次,对这个故事烂熟于心,以至于在被白柳询问的€€时候,他因为过于熟悉回答不出€€来自己的€€具体感€€受。
对啊,他是怎么想€€莎乐美€€的€€呢?
他在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呢?
距离他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已经过去快二十年了吧?好像是五岁还是六岁的€€时候,她在他的€€床头,温柔地抱着他,讲述这个有些奇诡的€€故事,这个美€€丽又癫狂的€€公主€€€€莎乐美€€。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位美€€丽又不自由€€的€€公主,她太过美€€丽了,于是所有人都在追求她,就连她的€€继父,当时的€€国王,都对她的€€美€€貌垂涎。”
“公主讨厌这样的€€氛围,她但从未见过能不爱自己外貌的€€男人,直到€€有一天€€,一个被誉为是圣人的€€男人,约翰被国王抓进了皇宫,据说那是世界上最睿智的€€圣者,能看穿一切,就连国王都不敢直视他的€€双眼,只敢将他囚禁于井底,害怕在那里面看到€€自己污秽灵魂的€€倒影。”
“莎乐美€€公主对约翰好奇无比,她哀求看守井的€€侍卫,给她看一眼井内的€€约翰。”
“侍卫沉迷于她月光般的€€美€€貌,同意了她的€€请求,让她看到€€了井内的€€约翰。”
“莎乐美€€只看了约翰一眼,便爱上了他。”
年幼的€€他并€€不能理解这样毫无由€€来的€€感€€情,皱眉反问:“公主为什么会只看一眼,就爱上约翰?”
“她可是公主,周围那么多男人都喜欢她,为什么会喜欢一个关在井底的€€犯人?”
她好笑地抚摸他的€€头顶,垂下眼帘,说故事的€€声音有些叹息:“接下来就要说到€€这里了。”
”因为只有约翰告诉公主,国王是错的€€,那是个荒淫无度的€€国王,他不该对公主,对公主的€€母亲产生不伦之欲望,他理应下地狱。“
“莎乐美€€爱上了约翰,她对约翰再三示爱,但约翰每一次都拒绝了他,最终公主誓死也要得到€€约翰的€€吻,她向国王,也就是继父哀求,请求他让约翰吻他。”
“而国王说,只要你为我跳一支舞,就算约翰不同意,我也会将约翰的€€头颅砍下来给你,让你亲吻他。”
“国王问莎乐美€€,美€€丽的€€公主,你愿意为我跳舞吗?”
“公主说,我会为你跳世界上最美€€的€€舞,我也要得到€€世界上最圣洁之人的€€吻。”
“她为国王跳了七重纱之舞,那舞美€€轮美€€奂,最终打动了国王,他将约翰的€€头颅砍下,公主捧起头颅,如痴如醉地亲吻了这位死去的€€圣人。”
“但我还是不懂。”他皱起眉,一本正经地揣着手分析,“莎乐美€€又漂亮,又是公主,为什么要喜欢约翰,而且约翰还不喜欢她!”
“可能正是因为约翰不喜欢她,所以她才喜欢约翰吧。”她语气里含着很多他不懂的€€复杂情绪,“……或许公主想€€要的€€,只是一个看着她的€€舞,而不想€€亲吻她的€€人。”
那个时候他并€€不能理解她这句话的€€意思。
而在此时此刻,在海风海浪中,兆木弛看着白柳望着他,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的€€眼睛,突然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也明白了那天€€为什么白柳会说,他亲不下去。
€€€€因为他想€€要的€€……从来不是白柳的€€喜欢或者吻。
只是一个不想€€要亲吻他的€€观众而已。
“我不喜欢莎乐美€€的€€结局。”兆木弛停下了脚步,他紫色的€€眼睛里倒映着日落,语气轻飘,像一阵风,“她在得到€€那个吻的€€之后€€,一定后€€悔了。”
“是吗?”白柳不置可否,“你对这个故事的€€看法,很有意思。”
“为什么你认为莎乐美€€后€€悔了?”
白柳抬眸,眼中无波无澜:“是因为你觉得如果在那一天€€,你对我吻下去,你也会后€€悔,是吗?”
兆木弛沉静了下去,然后€€他很快别过脸笑起来:“……白柳,你们国家€€的€€人说话不是很含蓄吗?你这种€€直白的€€人应该不会讨人喜欢吧?”
“你可以直接说我说话讨人厌,我不介意。”白柳似笑非笑地摊手,“不过你说的€€是真的€€,我的€€确不讨人喜欢。”
“我倒是和你相反,我很讨人喜欢,去哪里都会有人主动来和我告白。”兆木弛含笑地看白柳一眼,语带调侃,“我这种€€讨人喜欢的€€人,喜欢你这个不讨人喜欢的€€人,还要被你拒绝,你真是有点不识好歹。”
“倒是有不少人这么评价过我。”白柳微笑,“可能这的€€确是我的€€一部分性格特质吧。”
“不过我自己倒是不讨厌自己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