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存在€€过她说的,只是真心夸赞她美丽的人吗?还是只是她看€€错了,那人眼底其实也有欲望的余辉呢?
他没有愿望,没有欲望,没有想做的事情,没有想去的地方€€,一日一日地待在€€岛上听大雨落下的响声走神,他变得越来越懒,连打€€比赛都只喜欢开【盾】折磨对方€€,而不是主动€€进攻,所作所为€€就像是期待着有朝一日有谁会€€在€€赛场上突然杀死€€自己。
这一切都在€€看€€到那个名为€€黑桃的玩家€€手€€上黑色的骨鞭之后戛然而止。
他已经想不起自己看€€到黑桃那一刻的具体场景,就像是在€€大雨天€€里听到了一声炸雷,他几€€乎是静止了下来,所有思绪涌到了一起,他难得坐直了身体,怔然地看€€着小电视上黑桃挥舞的黑色骨鞭。
“他叫什么名字?”他听到自己问。
王舜恭敬地回答他:“皇后,他是这一届的黑马。”
“他没有名字,好像是有个代号,叫黑桃。”
【我的本名你无法呼唤,喊我代号就可以€€了,你可以€€叫我黑桃。】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红桃对黑桃的疯狂探寻被理所当然地理解为€€了追求,他罕见地这么有事业心,追着黑桃一路厮杀到了联赛的第二名€€€€但其实只是因为€€黑桃这家€€伙眼里只有比赛和对手€€,如果不是在€€赛场上遇到,这人是绝对不会€€回应你问题的,会€€直接从你旁边走过去,就像是没看€€见你一样。
在€€输掉比赛之后,红桃站在€€黑桃的面前,主持人让他们握手€€的起哄声一直在€€响,但红桃却一直没有伸出手€€。
红桃望着黑桃,眼里几€€乎没有情绪,一副早有预料的表情:“你的鞭子和代号,是谁给你的?”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就那么刚好对得上。
黑桃回答:“我不记得了。”
红桃沉默不语良久,他还是伸出了手€€,再抬头,又是那副无懈可击的慵懒笑容:“非常高兴认识你,希望下次和你在€€赛场上见到的时候。”
“那个时候,希望你能想起你问题的答案。”
再后来,菲比进入游戏,小女巫加入了公会€€,红桃在€€多次试探黑桃无果之后,他又重新懒了下去,开始放手€€对公会€€里的权利,让小女巫依次接手€€。
“所以€€你到底要做什么?”菲比难得单独找上红桃,她盯着对方€€,“你放手€€这么快,今年年底小女巫就能全部接手€€国王公会€€,你要离开公会€€做什么?”
红桃静了很久,答非所问地开口:“去岛外面。”
他眼眸半垂,散漫地笑起来:“去跳舞之后,没有人想和我上床的地方€€。”
菲比静了一下€€€€除了一些必要的事情,红桃几€€乎从不下岛,他厌恶着岛外,就像是他厌恶这个岛。
“以€€你这张脸,这种地方€€不存在€€。”菲比不客气€€地回答。
€€€€红桃最喜欢跳的舞是《七重纱之舞》,这是一支本身就带有一点引诱性质的舞蹈,被红桃跳出来简直能把人魂都勾飞,这人泡在€€这座爱欲之岛上长大,连骨头缝里都浸满了蛊惑的气€€息。
“嗯,我知道。”红桃懒懒地应了,他脸上还带着笑,语气€€带着某种叹息,就像是沉浸在€€回忆里,“我也只跳过那么一次对方€€对我只是纯然欣赏的舞,我等€€了那位客人十年,连公会€€都是以€€他的名讳起的。”
“然后再也没有见过第二次了。”
“我找了他很久……”红桃托着下颌,他脸旁的烛光摇曳,长睫在€€脸上落下晃动€€的阴影,“每次要找到的时候,就差那么一点,就没了消息。”
“想开点。”菲比淡淡说,“说不定他已经死€€了呢?”
红桃失笑一瞬,然后又静了下去:“这对他而言说不定是不错的结局呢。”
“那位客人……的确是向往死€€亡的。”
菲比心里不详的预感扩大,她望着红桃那张在€€烛光里就算是沉思,也勾魂夺魄的脸,几€€乎在€€一瞬间€€就猜出了对方€€在€€想什么,她有些冷厉地逼问红桃:“所以€€……你因为€€他,也觉得死€€亡不错,是吗?”
“所以€€你离开公会€€是想去死€€,是吗?”
“一开始……他说自己想死€€的时候,我的确是接受不了的,我甚至想杀死€€要杀死€€他的人。”红桃很轻地开口,“但过了那么久,我现在€€想起他说的话€€,好像觉得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对我来说,都无趣透了,我也没必要再将她带回到这个无趣又肮脏的世界来。”
“€€€€死€€亡或许是个不错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