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比林元龙的话更加劲爆,做在对面来看戏的几个男人都忍不住举杯,吹着口哨。
林元龙性子本就傲慢,当着这么多人不给面子地拒绝已经失去了耐心。
他抓住了周意安的手腕,冷笑:”你以为你是谁?有多金贵?好,十万块钱不要是吧?我现在后悔了,看到这些酒了吗,一瓶一万,今晚你在这里必须给我喝下十瓶,喝吐了都要给我喝,前面喝不下后面给我喝!”
“你放开。”周意安声音不算大,神情厌恶:“你不放开我就动手了。”
银发男子几乎要笑出声来,青涩稚嫩的少年千篇一律,这种尖锐有脾气的才更加带劲:“好,你动手,你来你来,但你敢吗?”
他满嘴烟味,逼近周意安,裂开了嘴:”来啊,你动手,在这里动手,你敢吗?”
周围人配合的大笑或者鼓掌,竟没一个人上来阻止。
而酒吧卡座的位置更加隐蔽,来着的人多是放任自己宣泄或者沉浸在情绪里,竟没什么人注意到这边。
周意安抿了抿唇,退后了一步,戴上了卫衣帽子。
这算是露怯了。
林元龙手指用力,仿佛要将那苍白的手腕掐断,他随便指了瓶刚开封的酒,声音阴狠:“喝。”
黑发青年五官出尘,细闪的灯光下有着脆弱易碎感,又被一群三打五粗的男人包围看上去十分有些无助。
他环视周围一圈后似乎是认命了,听话地伸手过去,拿了旁边另外一瓶尚未开封的。
林元龙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他一方面兴奋于猎物终于认清事实不再做无谓的挣扎,一方面兴致又跌了下去,这猎物实在是弱小得让人戏耍的心情没有了。
但好歹也算是个气质罕见的美人,如果能恶心到苏南,踩在他的肥脸上,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么想着,林元龙抱胸,看着这个嘴硬的小朋友喝醉后还有没有这么硬。
谁知就在他放松警惕的瞬间,周意安拿到酒瓶后再手里抛了抛,然后握住,突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狠狠砸向了林元龙的头!
他几乎不留余力地,敲在这人体骨骼最硬的地方。
随着“砰——”地一声巨响,玻璃酒瓶直接在银发男人的头上炸开!
林元龙先是愣住了,一股热流和冰冷的酒水一起从头顶流下头有些发晕,眼前一片白光,玻璃碎片四溅,划伤了他的额头头皮等各个地方。
他茫然地摸了摸,满手猩红。
然后,剧痛和焚心的怒火才卷席上来。
他气到近乎失去理智:“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啊,你给我去死!”
“你他妈的不给艹是吧,这么贱我非得让你这辈子都——啊啊啊啊!!!”
银发男人突然凄厉地哀嚎起来,捂着脸不断退后,直接撞倒一堆瓶瓶罐罐。
在座人被吓到了,缓了半天才如梦惊醒,一半赶紧过去接住他,另一半挥着拳头冲了上去。
周意安状态看起来也很不好,神情萎靡阴郁,侧脸也被溅开的玻璃碎片划了条口子,被酒液浇湿的头发混合着血液顺着脸颊流下。
握着碎玻璃瓶的右手更是已经不能看血液混合着红酒蜿蜒流下,将衣服都浸湿了,看上去格外可怜狼狈。
——如果不是在场的人亲眼看见他先是一瓶砸在林元龙头颅上,砸开花后又去势不减,握着碎玻璃瓶直接刺向林元龙的脸,然后再狠狠往下一划!
林元龙原本还算风流倜傥的容貌现在已经是血肉迷糊,各种玻璃碎渣还扎在上面,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在坐的都是些锦衣玉食二代,哪里见过这种狠毒的打法?
这一瓶子一砸一戳,林元龙的脸估计这辈子都半毁了。
所以明明有好几个人上去抓一个周意安,心中其实被吓破了胆,动作畏畏缩缩,显得忌惮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