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纯金色的袖扣正躺在他的掌心。
“刚在床边捡到的。”霍华德没有多解释,“这是陛下的吧?”
“......谢谢”郁源的目光呆滞了一瞬,感觉社会死亡不过如此, 接过袖扣走到门口递给南希。
可算是解决了, 转过头来又要面对屋内两人。犹豫了一下, 郁源还是决定先把霍华德支走,剩下的之后再说。
“霍华德, 能请你先回去吗?我之后有时间再找你解释。”时间有限, 他只能选择先处理更要紧的事,“今晚的事情请你务必不要透露出去哪怕一点。”
霍华德张了张嘴,似乎想再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来, 最后只是行了下礼, 却没有再看向王储, 非常干脆利落地就要离开, “既然是王后殿下您的命令,我自然会遵守。”
“啧啧,这位你的过激推刚刚又涨了1%的忠诚度,可以的。”林凌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兄弟,离你干掉国王和王储自己登基不远了,到时候这个过激推就是你的头号骑士长,一路扶你当国王。”
“我真能自己当国王?”一心二用听着话的郁源感觉有点心动,一边看着霍华德离去的背影,一边跟林凌沟通。
“想啥呢,我瞎说的。你当王后倒是挺顺——看这架势不管下一个国王是谁,你都能继续当王后。”林凌颇有些感慨,“流水的国王,铁打的王后,整挺好。”
“......闭嘴。”
霍华德知道王后是在二选一的信任里选择了王储,说不生气都是假的,尤其是他刚刚一钻到床底就跟王储打了个照面,两人挤在一张床底还不能出声,门外直接就是国王陛下进来。但他心里清楚王储之于王后殿下的分量,又不能指责什么。
......只有他是外人。
想到这里,霍华德临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这里没法直接看到里面的卧室,里面自然也看不到他。
桌上还摆着那只缎面手套,在来之前,霍华德就已经嗅闻过上面的味道。这样想着,他把手套紧紧捏在手里再次带走,轻轻关上房门,给里面的人留下私密的空间,就好像今晚他没来还过一样。
一开始就不该犹豫,他应该占为己有。
手上的汗水将薄薄一层缎面手套沾湿些许,黑色的蕾丝剐蹭着手心,有些痒。这几乎给他带来一种错觉,仿佛手套的主人正在磨蹭着他的手心。
走廊内没有其他人在,灯光比较昏暗。信步离开的霍华德并没有注意到,拐角的阴影里藏了一个人。
他目睹了所有事情,目睹所有人进去,又目睹着人出来,将这场荒诞的闹剧尽收眼底。
-
郁源给杜兰德又重新倒了杯水。
一晚上接连不断三个人,费尔南多是怀疑他见了杜兰德才来,开门是就怒气冲冲;霍华德虽然表面平静,但能看出走时也很激动,只是碍于王后的面子才没有继续追问。
只有杜兰德的反应一直很平静,好像不论是谁出现在这里他都不会质疑,像是在用这种行为告诉王后“我很信任你”。
但他越是这样,郁源越得解释,尤其他身份是前王后,要是跟新国王有什么不清不楚就尴尬了。
“我跟费尔南多,不,是我跟国王,”郁源把手搭在对方的手背上,开门见山地说道:“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杜兰德似乎若有所思,沉默了一下才缓缓开口道:“......他强迫你的。”
“什、什么?”
杜兰德垂着头,眼神有一点点暗淡,“他强迫你。”
“没有!”生怕耽误了“自家孩子”的教育,郁源连忙反驳,“你别这么想,更别说这种话。”
想到自己之前的反应,郁源也有些尴尬,应该是全让杜兰德给听到了,“咳,之前也是我误会国王陛下,好在陛下刚刚没多追究,而且我跟他之间已经解释清楚了。”
杜兰德依旧垂着头,这场面落在郁源眼里,像是个可怜的小蘑菇蔫了吧唧,得要人照顾才能好。
郁源在心里已经把费尔南多骂了八百遍,话都不会好好说一上来就把人推倒还要扯衣服,要是真当着面把后背露出来,先不说别的,当时霍华德和杜兰德可都在下面看着。
......而且费尔南多简直是个资深谜语人,说话没一次说清楚,次次都打谜语。
“后背。”杜兰德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