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清揉了揉眉心,对旁边的医生说:“这样吧,以后他的衣食住行都由我亲自来。”

“这不符合规定。”

“难道又要让他把钢笔刺进喉管?”

另一个医生不说话了。

郑清像往常一样翻着资'料,无力道:“这东西让其他人记录,有电子档就行了,偏偏非得手写,然后上赶着让他钻空子。”

他边说边翻,然后翻到最新记录的那几页,看到了一个又一个的沈怜,一通又一通的电话。

他的脸色又沉下来:“除了妄想症状,还有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

另一个医生叹了口气:“好歹在妄想里面,恐怖游戏结束了,你和他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他最近的精神状态其实挺稳定。至于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慢慢来吧。”

郑清扯出一个笑:“我挺想接他回家。”

老年医生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慢慢来吧。”他说。

郑清进了病房,看见沈怜呆呆地坐在床上。

他拉开抽屉发出声响,沈怜依旧没有反应。

抽屉里有一张一张笔迹凌乱的画。

郑清仔细辨认,发现一张小美人鱼,一个古装的美人,一株玫瑰。

——还有一只鹿角。

郑清笑了笑。

他走出去,继续翻之前的记录。

一张夹在中间的纸条飘下来。

他捡起来,仔细阅读。

“我给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个傍晚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

我给你关于你生命的诠释,关于你自己的理论,你的真实而惊人的存在。

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渴'望;

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你的一切都打动我的灵魂。”郑清想。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