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潇!”
“伽马!!”
床上的青年微弱的转了一下眼珠子,眸光清浅浅的拂过钟小闻和贺泷的脸, 又迅速挪开, 瞳孔深处闪过几分不易察觉的心虚。
“你们……坐啊。”他小声宽慰着, 似乎想要撑着坐起来给他们拉椅子, 但没动两下就气喘着倒了回去, 冷汗涔涔而下。
他那一身伤搁一般人身上早没命了, 贺泷脸色绷的极为难看,强硬的按着他的肩盖好被子。
两双眼睛四道目光都饱含情绪的落在自己身上, 青年有点遭不住, 咬着下唇歉疚道:“我还好,你们不要太担心了。”
他不安慰还好, 一开口钟小闻就彻底绷不住了,哭的像个三百斤的娃娃:“伽马你疼不疼啊呜呜呜呜他们干嘛这么对你啊!!他们太过分了呜呜呜呜呜!”
“我……我真的还好啦,钟警官你不要这样。”青年感到无措,他话说的急了, 干涩的喉咙痉挛, 就剧烈的呛咳起来。
贺泷忙捞过他的后颈, 轻轻替他拍着背, 顺便横了一眼钟小闻,“小钟你先出去。”
“哦好……”钟小闻控制不住情绪,自知待在这儿也没什么用,唯唯诺诺的出去把门带上了。
青年终于缓过气儿来, 唇上的血色更淡了些,他不经意间跟贺泷对视上,瞬间被贺泷灼灼的眸光吓住。
“你……”
他话未说完, 就被贺泷紧紧的抱住了。
男人温暖坚实的怀抱如城墙般将他护在中央,那么可靠,那么有力,可贺泷说话的嗓音却在轻轻地颤抖。
“严潇……我这次不会再丢下你不管了,不会了!”
像在诉衷肠,又像在告诫自己,他低低的重复了很多遍,一遍比一遍深刻,一遍比一遍笃定。
那么深沉又忠诚的感情宛若空山间的晴雨雷云,铺天盖地无可抵挡,是曾经某个人的渴望而不可求。青年的下巴搁在贺泷的肩头,傻了两秒,用力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错愕的发现什么变化也没有,他依旧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