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已经‘死’过,现在以‘鬼’的形态存在于这个游戏里。”
“毫无疑问,到现在这个局数上,大家目标都很明确的,我们都想继续活下去,就算是在这样充满危机和种种恐怖血腥的虚幻世界里,大家也还是想着,我也不例外,我也想活,哪怕是这样以‘鬼’的身份。
之前婆婆妈妈讲了那么多有的没的,连修改“警示之书”的举措,都非得说上一大串细致的“一、二、三”道理来,这并非是在白白浪费口舌,而是抱有一定的目的性。
为什么有的人,会比另外一些人更让人信服?
简单来讲,主要还是“可靠感”的营造。
当然,从长期还有短期的角度分别来看,这一点又分裂成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问题了,但,先不讨论长期的“信服感”问题,至少短期的“信服指数”,是具备一定可操作性的,也就是说,人们通过一些小小的准备,可以短暂地博取他人的信任。
首先,第一点,是对同行之人不具攻击性的温和态度。
其次,第二点,是面对“敌方”时所具有的针对性攻击态度。
第三点,也是重头戏的部分,也就是人前形象的塑立,这当中包括言行举止的得体,逻辑清晰,沉稳自信的表现力,具有说服性的讲话方式,行事的有矩,给人一种行事皆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谨慎态度。
以上三点缺一不可,其中的第一点,由于天性缘故,何太哀已是达成。而他先前一遭“警示之书”的提案,以及随后提出与之相关的罗里吧嗦一连串补充说明,都是为了充分展现自身第三点的特性€€€€到如今,这目标基本也算是完成了。
“一”“三”达成,所以,接下来,何太哀要说的话,便是为迟迟找不到时机来展现自身态度的“第二点”做准备。
“对于这个‘超恐怖游戏’的存在,大家又是抱着怎样的看法?”略略顿了一顿,见没有人回答出声,何太哀继续道,“我不知道大家怎么想的,只是当我自己开始思索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便一直觉得,‘它’的存在极其可笑。”
“我是现实里死亡后,莫名其妙被这个‘游戏’强行拖入。一直到了现在,我经历了很多,我看到了很多。变成了鬼的我,对人类的血肉并没有渴求,在最开始的时候,我甚至还挺怕跟游戏里的人类起冲突。然后,也就是在这样的心情里,我被人类追杀了。”
“鬼怪必须死€€€€这是他们的态度。”
“那个时候的我很弱,反抗力量也有限,只能奋力躲避玩家的攻击,挣扎着祈求生存,每一局,我自死里逃生,同时,我看到身边有无数鬼怪死去。”
“大家都遇到过的吧?这样的景象€€€€只是因为身为鬼怪,明明什么也没做过,被人类捉住之后,就会被判定死刑,无论怎样害怕哭着祈求那些人类放过,最终也仍旧会被残忍杀死。我已经死了,但成为了鬼的之后,我还能跑,还能跳,还能说话,还具备生前的记忆,所有曾经的喜怒哀乐惧怕这些情绪我都还有,我总觉得自己跟活着的时候差别不大。我抱着这样的想法,抱着这样的€€€€虚幻的错觉,直到那一刻。”
“某一局‘游戏’里,我的鬼友在我面前被人类杀害。那是比不小心踩死了一只虫子还轻慢的态度,那是比寻常恶人作恶还要恶劣的手段。明明直接杀死就够了,那些人类竟然还进行折磨。我目睹了全过程,我问他们为什么,然后他们告诉我€€€€‘因为你们是鬼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