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你想为本座分忧,还是好奇本座为何不杀傅孤舟呢?”

幻音铃尴尬地笑笑,自然都有。

自知自己问了不该问的,她很快低下头,“属下逾越,还望主上不记小人过。”

闻人骞很好说话地笑了,轻轻勾起幻音铃的脖子,轻柔至极又暧昧至极的动作,幻音铃却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像是被一条冰冷的毒蛇给缠住了一般,只要她敢轻举妄动,毒蛇便会一口将她所吞噬。

在那令人战栗的恐惧中幻音铃就连呼吸都微微重了一点,但她不敢有任何的动作,反而还垂眸恭敬地任由闻人骞抬起她的脖子。

“有些东西不是你该好奇的,懂?”

幻音铃连忙点头,“懂。”

她明面上只有化神初期的修为,但她在魔宫潜伏这么多年,修为早就已经来到化神后期,自问几位魔道高手以及魔女都不是她的对手,但在面对闻人骞的时候,她又回到了多年前对这男人的恐惧,分明这人比起当年变化了那么多,但她依旧在其身上感到了一如当年的战栗,在面对这人时就只有臣服的想法,不敢有丝毫的冒犯。

收回手之后,闻人骞拿出一张雪白的锦帕细细地擦拭着方才碰过对方的手。

“走吧,去看看那能够引动祭祀大阵的蛋到底是什么样的。”闻人骞淡淡道。

幻音铃是个人,所以她脑子中还是会有无数的疑惑,比如那么强大,看似云淡风轻实则运筹帷幄的闻人骞是如何被傅孤舟给封印,但方才那小小的警告已然让她知道,有些东西是可以好奇,有些东西却是万万不可触碰。

左右已经被应长绛那小鬼头怀疑,幻音铃也不再隐藏,大大方方地带着人往放那颗蛋的地方而去,路上还不忘交代应长绛这些年的大动作,以及对方的安排。

至于闻人骞当年被清尘仙尊封印一事,应长绛那会还没有陷害闻人骞的本事,但绝对是有做推手。

“把柄呢?”

说到这个幻音铃就有些尴尬,娇笑道:“主上,属下虽说已经在魔道埋伏好几百年,但那会奴家跟的是老尊主,应长绛来了魔道没将奴家除了就不错,又怎么可能重用奴家,所以奴家对他那些年的动静还真不怎么清楚。”

闻人骞点头,表示理解。

毕竟那会为了不露出马脚,幻音铃可是还帮着那老尊主对付过应长绛。

等将闻人骞带到那石门外面之后,幻音铃就停下了步子,“主上,此地便是那放蛋的地方,不过里面还布置了祭祀大阵,若是现在进入,恐怕便只能化作血水,为那蛋破壳添一分力,奴家以为,主上可在等待一二,等祭祀过去,应长绛想要夺那蛋先天气运的时候,便是主上出手的最好时机。”

“你知道他将那蛋孵化是为先天气运?”

“这,也不过是奴家猜想罢了,应长绛是个手段狠心思多的人,能够让他如此耗费大力气不惜得罪整个仙门,肯定不是他想与仙门开战,而是此举值得。”

那么怎么样才能称得值得,幻音铃思来想去,觉得应长绛最缺的便是被抢走天魔之体后的先天气运,如此之下自然需要一个气运超凡之物的气运。

“比起气运,恐怕对方所求更多。”闻人骞的眼眸泛出幽幽暗色。

就在幻音铃不解之时,立马竟是爆发出一声巨大的“师尊”。

“诶,这声音怎么有点像那个逍遥剑宗的小郎君,对方不是清尘仙尊的徒弟吗?”说到这里幻音铃的声音顿住了。

好家伙,对方能在里面喊师尊,不就是说明傅孤舟也来了。

幻音铃立马悄悄观察起闻人骞的神色,只见对方垂着眼睛,好似并不如何在意的模样,只是那眉头比起方才微微皱了那么一下。

另一边。

在傅孤舟思考应长绛也不是那种助蛋为乐的好人时,他居然感受到那祭祀大阵吸收灵气的速度加快了。

那颗大白蛋也有些疑惑,若说刚刚它还是主动吃饭,那么现在就跟有人在硬喂它吃饭一样。

就跟所有不太听话的小崽子一样,主动吃那是吃得香喷喷,在被被动喂的时候那叫一个不愿意,甚至还想推拒已经都要喂到它嘴边里的灵力。

眼见自家徒弟都跟要被吸虚脱了一样,其他仙门弟子也好不到哪去,傅孤舟抽出定邪剑。

定邪剑被定邪尊主弄得与之前的有些与众不同,前面傅孤舟借用这剑,无论如何都无法真正发挥其力量,可当他用魂体握住这剑的时候,终于理解为何定邪尊者说这是死人用的剑,因为这剑的确要脱离肉.身之后才能真正感受到它,然后发挥出其完全的力量。

沟通定邪剑之后,傅孤舟终于悟到些许定邪剑的奥妙,不再是定邪剑带着他定邪,而是他带着定邪剑起剑。

一剑下去,白色光芒大现,无数的金色丝线被斩断,那蛋有些茫然地“啊呜”一声,大概没想到刚刚还追着它喂饭的东西怎么突然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