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那么多话,不就是想去人籍殿么。
岑羽没管那只大老虎,转眼却见沧沉眯眼看进石床上江雾轻的眼中。
岑羽扭回头看江雾轻,却见这一转头的功夫,江雾轻的目光从僵直中忽然回神,像是发呆晃了个神一般。
岑羽心知这是什么:沧沉的神识进入到江雾轻脑海的记忆中了。
约莫是想看看江雾轻有没有撒谎,也或许是想由此更清楚的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总之无论如何……
岑羽垂眸默默道:还是为了我。
为了他。
岑羽心底悄悄高兴。
他想起他已经连着好几个晚上独自睡在洞穴里了,白日那么多人,又要跟江雾轻算账,又要冥想、照顾龙芽,大龙尾好久没碰到手,也好久没被这只大青龙rua过了。
岑羽叹气:看吧,这就是男人管不住下|半|身、轻易打破平衡的后果。
岑羽边想边用他平时rua毛的手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袖口。
不远处沧沉的目光正落在他的侧影上。
江雾轻坐在床上,面朝两人,把他们都看得清楚。
哪怕他根本不知沧沉在想什么,亦不知岑羽此刻的心境,却还是能从这两人身上看出一种他们之间独有的“牵连”。
江雾轻眼里看着,心下又开始抑制不住地泛酸,他突然有了一股“舍弃大道、回到岑羽身边”的冲动。
眼看着这冲动抑制不住,就要化作表白脱口而出,岑羽忽地抬头:“哦,对了,债你别忘了还。”
江雾轻:“……”
岑羽示意江雾轻接着画妆奁,口中道:“我听说‘天上天’一向与下面的九重天隔绝,上面的人不能轻易下来,下面的普通仙人也不能知道上面的情况。”
就像天界之上还有个天界。
岑羽:“以后你要还钱,可以先交给白虎神。”
钱到了白虎神手里,那就随便怎么拿回来了。
可以他亲自、或者派人跑一趟不拒山,或者白虎神忍不住跑朔悦那里的时候顺便带来。
怎么都行,只要别赖账。
江雾轻面对这样的岑羽早已满心酸涩。
他想,是啊,岑羽都碾碎羽毛信物,同他一刀两断了。
他舍弃什么大道,又奔着谁?谁如今还会稀罕他?
原来把他弄回来,只是为了问以前的旧事,如今岑羽问到了想要知道的,他怕是自己装疯卖傻,也不能留在这里了。
江雾轻兀自苦闷,气血暗涌,抬手捂胸,一口血当场吐了出来。
岑羽惊讶起身:“你都这样了,还是赶紧回天上天吧。”
江雾轻:“……”
又一口血。
沧沉这次没捏碎什么,手里的茶杯稳稳地端着,仿佛品了什么稀世茗茶,一脸好茶慢品的悠然。
转过目光,似是才发现床上有人吐血一般,搁下茶杯,缓缓道:“是该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