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否认,双颊却绷得紧紧,嘴巴都能挂上饵料去钓小鱼。
顾休与思量须臾,从他文具盒里取出一支柠檬黄色的荧光笔,塞到云晚汀掌心中。
“衣服是新的,”顾休与托着下摆碰了碰笔尖,道,“画吧。”
云晚汀也不同他客气,在他口袋的位置画了个气鼓鼓的小猫头,在黑色底布上分外鲜亮。
画完犹未顺气,他直接道:“手上也要。”
顾休与挺识时务地伸出手。
云晚汀给他左右手的手心手背各画了一只小猫脑袋。
顾休与问道:“别的地方画不画?”
云晚汀立即道:“画。”
顾休与蹲下,掌住他手腕对准自己脖颈。
云晚汀直接将笔尖戳上去,然而才画了个圆,顾休与的呼吸声便明显加重。
云晚汀:“……”
他迅速警告道:“不可以发出声音。”
顾休与喊冤:“……我不是没说话?”
他嗓音好似沙哑许多。
云晚汀心头的悬空感愈发强烈,令他愈发不容置喙道:“呼吸声太重了,你屏住呼吸。”
顾休与:“……好。”
他果然屏住呼吸,云晚汀耳畔类似野兽粗喘的吐息随之消失。
然而云晚汀尾指撑在顾休与颈侧,男人那块皮肤显著攀升的体温几乎引他产生灼烧感。
血管在皮肤之下,一下一下剧烈跳动得仿佛失控,简直要冲破皮肤的束缚迸发出来。
不远处喉结也在无序地滚动,以致荧光笔根本画不出流畅的线条。
云晚汀却不能再说“把体温降下去”抑或“血管也不可以再跳了”。
仅仅是在脖子上画只小猫头罢了……顾休与怎么会这么激动?
简直像猛兽暴起前蓄势待发,只待随时将挑衅的小猎物啃得渣都不剩。
云晚汀迅速将笔丢开,警觉道:“……不画了。”
顾休与闭眼吐出一口浊气,嗓音粗粝:“哪怕你要继续画,恐怕我也忍不住了。”
云晚汀身体一激灵,十分机智地没问他忍不住什么。
翌日天色并未放晴,只是雪势暂歇。
然而万里苍穹一片铅灰,显然随时便会落雪。
明暗是云晚汀唯一能够勉强分辨的视觉感受。
一出民宿,云晚汀便脱口而出:“……好亮。”
自然亮,满地乱琼碎玉,深得没过足踝。
寻常人甚至不敢多看,雪盲可不是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