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初人类到底又是怎么消失的呢?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宣承越和浩元俩靠在病床上,他们手上的东西画完了,剩下的时间都是留给他们休息的。
浩元还在纠结一个问题:“人类真的有那么厉害?”
“每个智慧生物都不容小觑。”宣承越挪了下位置,“我不想总结说人类都是怎么样的,我也不会厌恶自己的种族,我们人类的历史……很辉煌,而辉煌底下埋着的都是皑皑白骨。论对错没有意义,但把选择权完全交给另一个独立智慧的个体的这种行为跟赌博差不多。”
浩元思考良久,然后他发现,宣承越可能,也许,大概,是在说他。
等等!对啊!浩元在宣承越人类身份暴露之后,有去跟大黑和小黄聊过,大黑说,那天他再见到宣承越之后,表示要继续做宣承越的狗,把宣承越惹生气了,宣承越生气的理由就是,大黑明明有了更广袤的天地,却还想把自己困在他身边当一只狗。
宣承越那是怒其不争。
浩元忽然就紧张了,他小心翼翼地看向自己身旁的宣承越,宣承越不知在思索些什么,眉头微皱着,看上去兴致不高。
浩元默默把尾巴挪到了自己怀里,伸手抱住:“不,不能分手的啊。”这是他们这类蛇形兽人在紧张时会做的动作。
“什么?”宣承越没听明白。
“我们已经发生过关系了。”浩元是真的紧张,怕宣承越给自己踢出去让自己独立,“你再扔下我那属于始乱终弃。”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扔下你了?”宣承越不明白浩元这个脑回路是怎么转的。
“你不是想让大黑他们都独立行走吗?”待会儿如果宣承越说到这个,他就抵死不从,反正那条蛇已经送出去,收不回来了。
宣承越撑起上半身,他表情是难以掩盖的诧异:“他们是我养的宠物,四舍五入一下我对他们的感情算是父亲希望孩子们能脱离家庭,自行成长。”
“我已经成长过了,所以我不需要脱离家庭了吗?”浩元觉得自己懂了。
宣承越觉得他还没懂:“你不是成不成长的问题,你觉得我会闲得无聊蛋疼,放生自己老婆?”这不纯纯有病吗?他像是大爱无私到傻缺的人吗?
孩子是得长大脱离家庭的,但对象不是啊!
“你吓到我了。”宣承越握住了浩元的手腕。
“嗯?”察觉到了不对劲,由于那条小蛇和宣承越融合了,所以浩元能够感受到……宣承越可能是想,咳咳,人类的发情期真这么随心所欲的吗?
已经跟宣承越磨合过很多次的浩元咽了口唾沫,相当顺滑地应了宣承越的茬:“那,那你要惩罚我吗?”
他眼里尽是兴奋,在心里唾弃自己越来越堕落,然而身体却相当老实的亢奋了起来,尾巴难耐地晃来晃去,最后缠住了宣承越的脚腕:“主人。”这俩字他倒是越叫越顺嘴了。
与兴奋的浩元相反,本该找一帮子兽一起快快乐乐的洛西却不太能笑得出来。
他穿戴整齐,梳着背头,倚靠在佘文卿家的门框上,那门板是他自己卸下来的,就放在脚边。
常兽梳背头可能会油腻,但洛西不一样,他是个骚包的老鸟,再怎么说也是鹰,那俊朗的五官,那经年累月沉淀下来的稳重气场,以及领口解开的三颗扣子和衬衫底下露出来的那条胸肌的中线,都说明这不是个老实兽。
这种有阅历有故事的英俊鸟最容易让年轻的兽沉迷了。
然而佘文卿面对此般诱惑依旧不为所动。
“你还在生气我之前在邀请你和浩元来跟我一起玩游戏的事儿吗?”洛西故作轻佻,说到这里,甚至还苦恼地叹了口气,极其做作,“我也不想那么轻浮的,但黑白双蛇,你们还是兄弟,这给我带来的诱惑太大了。”
“有屁就放。”佘文卿没有功夫听洛西在这儿口花花。
他还有任务。
面对佘文卿冷淡的态度,洛西也只是耸耸肩,而后他侧身,抬腿,皮鞋踩在了另一边的门框上,用自己的长腿挡住了佘文卿要出去的路:“你好歹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喜欢看什么兄弟相残,或者叛徒戏码,这太无聊了。”
“你怎么会知道?”佘文卿眼瞳骤缩,瞳仁缩成了一条极细的线。
偏偏洛西不去正面回应他的话题,只是继续胡侃:“我只是觉得这样不够戏剧性,你还不如找你表哥试图偷情,然后被宣承越抓住,我去解救你们,然后我也被抓住,我们三个被捆在一起,互相看着彼此,眼泪连连,然后挨个儿被宣承越……”
他的话没能说完,佘文卿的拳头就揍上来。
洛西轻松躲过,甚至表达不满:“你干什么,我刚说得兴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