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这辈子他都不会正眼瞧,何须生气占据心神。
两人走后,陆轻璧的兄弟们笑容满面地簇拥孙擎,想知道你恩人被怎么欺负啊,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外面的人还未散去,段凯看见沈渠,脸色扭曲了下。
他还以为沈渠跟自己父亲一样目空一切,原来空长一副高岭之花的皮囊,内里全是心眼。
先巴着陆轻璧给他出头,瞅准时机又去救孙擎,最后来个大变装惊艳四座!好一个白莲花!
思及此,段凯心里微妙的嫉妒意又散去,长得脱俗有什么用,谄媚的做派令人瞧不起。
山庄管家过来,轻声道:“二少,您父亲派人送了一份生日礼物,就到门口了。”
段凯心不在焉:“嗯。”他今天收了许多贵重礼物,几乎要堆满一间房。他爸出手穷酸,估计又是劣质手工模型,还占地方。
表面上的功夫总要做到,段凯兴致缺缺地站在门口等候。
隔着三米,沈渠和陆轻璧站定,等候老刘开车过来。
一辆车身满是灰尘的越野利索地刹住,车上下来一个工装裤的男人,三十出头,皮肤晒得黝黑。
他从后座小心翼翼地搬出一架钢制模型,足有0.8m长。
段凯嫌弃地撇过头,他就知道是这样,粗糙笨重也不知道拿个包装盒。
钱工没见过总设计师的儿子,搬出礼物后,没人上前,他尴尬地叫了一声:“二少?”
没人回应。
段凯皱眉,来他生日派对,车也不洗洗,他爸不是随便叫了个搬砖的来送吧?
沈渠好奇地转过脸,看着那架精度完美等比缩小的桥梁模型,有些惊叹。他在新闻上看过,那是正在建设中的立海大桥,据说抗风性能世界第一。
钱工眼睛一亮,赵工总是烦恼儿子的教育问题,现在他明白了,这其实是一种凡尔赛。
长相和智商都颇有赵工之风,他要是有这儿子,每天工地搬砖都能乐开花。
别问智商怎么看出来的,反正就是聪明,从他看这架模型的眼神就能推断。
钱工果断往沈渠那边去:“生日快乐,项目关键期,赵工走不开……”
沈渠没想到今天还能听见第二句“生日快乐”,要不是这人刚才喊了一句“二少”,他都怀疑是陆轻璧忘记取消的生日礼物之一。
他急忙摆手,“您认错人了。”
“啊——”钱工愣住,“不可能吧?”
难道赵工有两个儿子,没听说啊。
“砰!”
钱工愣神的功夫,横空撞来一股劲,歘一下把他手上的模型抢过用力砸出去。
模型直冲沈渠面门,眼看就要砸在脸上,那桥梁主体实心钢制,重量不可小觑,索塔尖端突出,砸中了不堪设想,鼻梁骨碎裂是轻的,眼睛若是被戳到……
“小心!”
电光石火之间,陆轻璧侧身伸手一挡,却只挡住了主体,桥梁尖端擦着沈渠的下巴飞出去,栽进花坛。
段凯快气炸了,这搬砖的什么眼神,能把沈渠认成他!
钱工回神,看着沈渠下巴的血痕,再看垃圾一样躺在花坛里的模型,最后看向赵工的亲儿子,段凯。
“那是你爸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