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帛瞬间乖了,他没有觉得六点的会议哪里不对,他对现代企业不够了解,只知道暴君以前确实天不亮就上朝。
“嗯嗯嗯……”谢玉帛使劲点头,快放开我。
卖惨,大家都可以卖,商言戈忽然悟到了相处之道的精髓。
“你乖一点。”商言戈压着嗓音,给谢玉帛盖好被子,然后主动给两人间留出了二十厘米的空隙。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谢玉帛听着旁边暴君的呼吸声,黑白分明的眼珠睁得圆溜溜,躺在这里,他兴奋了一天的情绪终于沉静,把自己从找到暴君的激动情绪抓出来。
谢玉帛转过脸,看着商言戈安静的睡容。
功高震主,换句话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他以前在宫里呆晚了,也会留宿,虽然没有睡过龙床,但也不会离暴君太远,都在他寝殿里。
那时的暴君就像现在这样,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
变化发生在他昏迷之后。
他永远记得,商言戈从黄金台上救出他,从一笔一划开始教他做一个自由的人,给他肉吃,给他一人之下的地位。
他也忘不掉,暴君下旨把他关在国师府,无论他装病、装伤、假装要出逃国师府,暴君都没有给他一个眼神,永远只有阴阳怪气的张太监来见他。
时至今日,谢玉帛不会傻到认可“功高震主”这个理由,暴君不让他算命,是因为怕他被反噬吧?谢玉帛很肯定,暴君嘴上欠他一句“关心”。
谢玉帛翻过身,不想再看商言戈的脸。
对于荒诞前尘,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其实就是暴君兴起养的一个小跟班,暴君对他好,他知恩图报,两人相处融洽。
直到有一天,暴君发现小跟班并非无所不能,会受伤,会昏迷,会死……会成为他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