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退出房间,司机兼保镖进来,送了一套明天的换洗衣服,然后出去带上门,在门口守着。
砰砰开关门两声动静,洗手间里猫着的裴容人都傻了。
明明上一秒刚收到员工说“顾客好像对酒挺满意”的消息,下一秒怎么就来了他躲着的这间房。
每间套房上一个顾客走了之后都会清理上锁,系统显示没有顾客入住的时候,老板有权限进入所有房间,大概没有人想到他们老板会在这里。
他坐在马桶上,清晰地听见外面碗碟移动的声音,每当高脚杯清脆磕在桌面的声音传来时,呼吸就跟着一紧,生怕陆擒放下酒杯要来洗手间。
心脏都快不好了。
裴容深深吐出一口气,捂住肚子,救命,饿了。
他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出陆擒点的菜,他俩口味差不多,应该特别丰盛,大盘鸡锅包肉椒盐排骨宫保鳝鱼……
肚子你可别叫啊。
幸好洗手间里有香薰,稍稍抵挡住了食物的香气,裴容才没有不争气地留下眼泪。
裴容收起手机,盘算怎么出去。
假装失火,把陆擒引出去?
可是他庄园老板诶,这闹一出谁还敢来消费。
他把目光转向了床底,这个缝隙足够他躺一晚上。
可是现在早晚温差挺大的,白天穿短袖没问题,晚上不盖被子睡地上百分百着凉。
自己感冒没事,要是传染了裴蹲蹲就糟糕了。
小崽子最讨厌打针了,进医院跟打仗一样。
正愁肠百结中,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不等裴容反应,他就和陆擒打了个照面。
“……”
“……”
裴容直起身子,下意识扶住了一边的洗手台,正想说些什么,他发现陆擒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眼里似有醉意。
裴容想起自己刚才被磕来磕去的高脚杯碰桌声吓得要死的事,如果一次声音代表一杯,那……陆擒这喝了不少啊?
已知,陆擒没有千杯不倒的酒量。
裴大美人一下子支棱起来,他让开位置,道:“陆总请。”
说完,他从他身边蹿出去,意料之内地被薅住了胳膊。
“裴容。”陆擒声音嘶哑。
裴容吸气,没完全醉啊。
他转过身,把陆擒推到马桶前,道:“你先解决。”
陆擒被他推着,没有反抗,裴容确定他有五分醉。
“难受。”陆擒压低声音,似乎有些委屈,“戒断反应难受。”
裴容指尖一颤,目光不知所措地晃了晃。
两年前像野兽一样的陆擒,可不会直接说难受。
陆擒还记着两年前荒诞的治疗,反倒让裴容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