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部分

女声告诉我我的余额刚从100元跳到了47元六角。

十点半,你妹妹回了一次宿舍,她那个长发的男友站在亮处,朝我这个方向看了几眼。又和她走了。我打了她call机,她很激动地问我在哪里?我没说,我只是问了你大概回来的时间。

我一直在抽烟,我听人说过抽烟多了也会想吐,但是从来没感觉过,当我接连抽到第五颗的时候我知道了。喉咙一阵发干,然后就是一阵的干呕。想吐但又吐不出来是很难受的,就和有话却忍着不说一样。憋在心里,一个人去承受。

十一点半,你妹妹又回了一次宿舍,他男朋友依然在楼下等她,我看到他在挖鼻孔,和他一贯的潇洒作风很不相称,不过没人知道,除了我。十分钟后,他们两个又走了。

十二点半,在你们要锁门的前一刻,我终于看到了你,我三天没看到的你。瘦瘦的身影套在一件黑色的皮衣里。三分钟后又出来了。我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你看到我,一贯冷静的表情还是那么冷静。他们两个知趣地走开了。我带你到暗处。把手中的带子递给你:圣诞快乐。虽然已经过了三十五分钟了。我看了看表。

你的大眼睛在看着我,然后问我要怎么奖励我,吻一个?我笑笑说算了吧。你说那可是我自己不要的,我点了点头,你要陪我一会,我拒绝了,你明天还有课,不要老是睡那么晚,早点回去吧,你说不行,三天没见我了,你要陪我一会,你终于还是有点想我的,足够了。我拖你回了宿舍。

我们好象一直在捉迷藏。你在躲我在追但是最后却是你抓住了我。我在电话里问你。你究竟什么样的生活方式,你说是放任自流的。你不管我我也不管你,只是我们知道对方的存在。给大家一个最大空间。是啊,我是一个属马的射手座,还是o型血,一个理论上说爱自由超过生命的人。事实上我也一直是这么过的,但是这次我却深深希望被你套牢。而你却让你的套索松松垮垮地挂着,如同虚设。我想起了那个油滑的韦小宝,他说他中了毒,只有阿柯才是解药,而你才是我的解药。

你告诉我生活从来都是一样的,不管是我即将要离开日子还是和你长相厮守的日子。你在我要走的时候依然是那么潇洒,你去看你的老同学老朋友,和你那帮还有半年这么短的时间就要离别的同学聚会着。而我只是你生活里的一个名字。有时候想起来了。那我还是存在的。你不喜欢柏拉图,但是却在应用着他的理论。你是一个--精神恋爱者。

有个声音在对我说,离开你,离开你我会快乐,还有个声音在对我说,捉住你,捉住你我会更快乐。我当然要选择比较级的更快乐。

我走的时候等你在你的学校。你终于和你那拖沓的妹妹出来了。我们匆匆赶上公车然后站到了人民广场的地铁站台上,我紧紧抱着你什么都没说但是却一直在问你知道了吗知道了吗?你的头发随着地铁刮来的风铺满了我的脸,你的声音那么轻,你说你知道了,你知道了什么?是不是我心中在说的我爱你?

离开你,我会快乐,捉住你,我会更快乐。没有你,其实我不能快乐。

关于离开你的第七天大结局―――写在前面的

这个故事我总共写了三个大结局,分别叫做现实,无题和迷乱,并且按照这个顺发在后面,大家可以选择来看或者都看也行,其中无题可看做是现实的一个延续。

离开你的第七天[第七天]大结局之现实

外面忽地起了风,没锁的阳台门猛地撞到墙上,一个塑料袋和几张碎纸卷了进来,屋里飞起了烟头烟灰瓜子壳和脏掉的鼻涕纸,喇叭里的旋律突然跳了到了一个强音,震得床板响了一下,一小片灰尘落下来,飘到书上,这都发生在瞬间。

我放下手中的书,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仍然没关上阳台门。我住在二楼,窗外是两颗很高大的雪松,摇起来的时候我似乎能抓到一两支,我试着探出身子去捞了一下,发现结果是徒劳的,嗯,只是似乎近在眼前的东西,当你想去抓的时候,才知道那一点点的距离竟然是不可逾越的。

我换上了一张sagittari射手座的音乐,瞄了一眼手边的书,三本大部头《李敖精选集》,《鲁迅全集》,《柏扬文集》。那都是在夜市上花十块钱买回来的盗版书,字极小,纸极薄,错漏百出,但对于重新回归囊中羞涩的学生生涯的我,这是最好的选择了。电子版的书虽然来得更便宜些,但却显得生分,我喜欢劣质油墨那股子油臭。

这三本书装样子的成分远大于阅读,那里面的章节不说倒背至少也是熟知,二则书非借不能读也,我也是在借书的时代仔细看过的,看过的感觉自己总结了三句话:破万卷书,不如半李敖书,行万里路,不如与数人共百步,听万人言,不如闻柏扬狱中言,此话或有夸张的地方,但在这个作家论斤卖,言论漫天飞的文学盛世里,是一种讽刺?或者是教训?

书固然是装装样子的,但偶尔也会发挥些本来的功用,但如今天对《法源寺》的再度断章取义,只记住了康有为与和尚那段关于善行的讨论,我个人看来

结论是只有的,是否有善的行为是决定善恶与否的标准,只在于有种下善因或立下善行的大小区别罢了。跟时间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类似,不过是李敖版的。

好吧,来看看我和你都做了什么呢?呵呵,其实又这么来看呢?莫非要我一一列举你做过的吗?好象我做不到,一来我只喜欢把自己该做的老实搞定二无暇顾及旁人的言行,二来由一可知我恩能够数出的太少未免太亏了点于颜面有损。

数我自己的呢?好象也做不到,当我锋锐的棱角一个个被磨成了大于九十度而小于一百八十度后,角虽仍然是角,已不是昔日之角,我从高音的1走到了低音的1,这叫保持低调。或者用四川人的话来说应该是怕"放黄"。其实,该说的,该做的,都摆在了你乃至若干人等的面前了,还需要多点什么呢?

三本书多半还是装样子的,而适才手上粘满了灰尘的那本是亦舒的《天平座事故》。是有谁在笑话我吗?从什么时候我也开始拜读向来所不耻的小女子或者大女子文学了?从你把我放生的那一刻开始,从你把我又丢进茫茫人海那一刻开始。我下子觉得自己有彻头彻尾落入了世俗的现实。于是认为应该斗鸡起我的双眼,换一个看世界的角度,于是从席娟于晴林晓筱到叶雯亦舒岑凯伦满世界地回顾情窦初开的落难史,然后又一头扎进安妮宝贝向爱岚的灰色甚至黑色世界里。

有人唱:女人,不过是男人玩玩的东西,没什么了不起。当然也有男女角色对调的版本。真没什么了不起吗?我看实在太了得起了,她能想一套说一套做一套,周伯通尚且只能双手互搏一手画方一手画圆,女人把这分心二用之功发扬广大更进一步想来是黄蓉的功劳。和女人在一起,永远不要问为什么,她们不会给你一个答案,既是给了也不要相信。你问我为什么?我当然可以回答你!因为我是男人。就象你经常跟我说的你耍赖一样,女人一耍赖,我们还有什么办法呢?多吃菜,少喝酒,听老婆话,跟党走。古人诚不欺我也!

我说到哪了?呵呵,你岔开我话题的本事一流,我也学到了点,现在我走题的本事也是一流。

亦舒的书里我仿佛找到了我一直在追求的那种东西,于平淡的文字里体现出一中朴素的无产阶级感情,但是在笔调上我认为她始终是不成功的。千篇一律地不带感情色彩的描述和对白,看多了会腻的,就象我时常翻阅旧作时心里的惶恐不安一样,生怕太过单一纯粹的文字赶走了读者,就象一直在担心一个难得沉寂了的我迟早筑起一堵封闭的墙从此隔开你我的世界,你那样喜欢追逐不同的感觉。

又扯远了,其实是想和你讨论一下爱与不爱的问题的。巫启贤唱过:爱与不爱,都需要勇气。于是我们都选择了逃避。我很想问你一句话,只是问不出口,怕你难回答,也怕你的回答让我难堪。你有爱过我吗?,就算曾经爱过都好,和善的问题一样,如果有了善的行为,那几乎可以判断你是做了善了。爱能这么说吗?总不成有了爱的付出和行为就说做爱或者做过爱了吧?这思想太赤裸裸了。

你心里在想什么我明白,爱断情绝,个人做鸟兽散,这反而到好。这是幸福而非痛苦。而带着爱恋的离别……我不想说了,我实在说不下去了。

我掐了手中的半支烟。我已经抽不完一整支烟了。从圣诞节等你的那次开始,我对烟的感情委屈多于其他。记忆中你的脸都是有点朦胧的,只有在彼此对坐的云起雾涌之间,我才有机会凝视你的脸。

我重新点起了那半支烟。给远方的朋友去了个电话,接通时,我听到那头是你小小怯怯的声音。妈的,我拨了你的号码。

"你还好吧?"你问。

"还不错,除了不好的都是好的。"

"找到了吗?"

"当然!"

"啊?你这么速战速决的啊?"

"这是我一贯的作风,我画图的时候别人都叫我快枪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