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肆无忌惮。三公主当即冷哼了一声,怒道:“这乃是后宫,谁准许你们随意出入的。还有我怎么不知宫里戒严了,戒严是谁宣布的?父皇吗?若当真是父皇下的旨意,你将父皇的圣旨拿来。”
“戒严乃是皇上口谕,还请三公主见谅,不要为难小的,早些回宫才是,”侍卫似乎丝毫没有被三公主的气势吓到,反倒是轻笑着,简单地将她的话回了过去。
此时三公主身后跟着的太监宫女都面面相觑,就连在她身侧,一向自诩见多识广的教养嬷嬷,一时都沉下了脸色。
皇宫戒严,那必是有大事发生,可是如今皇上无事,各宫娘娘也都安在。任谁都能瞧出这其中有不妥,只是谁都不敢开口问。
“混账东西,就凭你也敢和本公主这么说话,”三公主霍地上前一步。
可随着她上前一步,那侍卫身后的人,居然全都齐刷刷地看向她,似乎只要她敢做什么,这些人就能真的将她抓起来。
“公主殿下,既是宫里戒严了,我看咱们还是先回去吧,今日就不要去找敏嫔娘娘了,”还是三公主身边的嬷嬷,格外地清醒,一见势头不对,赶紧上前劝说了一句。
三公主虽然刁蛮,却并不傻,此时见势头不对,只狠狠地瞪了侍卫一眼。似乎想要将他的面容记住一般,临走时还不枉撂下一句狠话:“狗奴才,待我见了父皇,定要了你的命。”
说完,她便甩开袖子,回身就离开了。
她身后的宫女太监,一见她都回去了,也不敢多言,垂着头,灰溜溜地跟了上去。
等她回了殿内,原本留在宫里的贴身宫女,还有些奇怪地问:“公主不是去娘娘宫里请安的,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三公主坐在青鸾牡丹团刻紫檀椅上,一手搭在扶手上,一张秀丽的脸上布满怒气。
“混账东西,”突然她狠狠地拍了下椅子,又是起身,进了旁边的配殿。只是她刚进配殿,就发火地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了教养嬷嬷在。
她身边的两个教养嬷嬷都是敏嫔赏赐的,也都是跟在敏嫔身边十几年的老人了,原本就是准备她公主府建成之后,就跟着去公主府上的老人儿,所以最是妥帖可靠不过了。
等其他丫鬟一被赶出去,就见三公主脸上的盛怒消散,露出焦虑的神色说道:“嬷嬷,你说是不是父皇出事了?”
陈嬷嬷见她这么问,知她刚才那般作为,只是制造假象罢了。这皇室子女,便是再天真无邪,却能分辨出是非来。三公主先前一听说戒严,就知道肯定不对劲。只是她还刻意在那侍卫跟前放了狠话,不过就是想让那人将自己看成,一个刁蛮无知还任性的小公主。
“老奴也不知,只是宫中无大事,何人敢随便戒严,”陈嬷嬷虽然没有明说,可是话中的意思,却还是让三公主险些瘫坐在地上。
“母妃,母妃她怎么样了?”三公主一想到敏嫔,心中更是又害怕又担心。
很快皇宫中的异动,就被人察觉了。而德妃这边,却是三公主还要更早察觉,原本每日都应该有内务府以及各司之人,到她宫中回禀,请她定夺宫中大小事务。
可偏偏今日到了时辰,却还是一直未见人过来。所以德妃还特地派人出去瞧瞧,可谁知她派出去的人,刚出了宫门不远,就被赶了回来。
戒严?德妃站在窗口,看着外面,此时正值初夏,清晨的清爽慢慢被热浪所蒸发,天空悬挂着的骄阳,也开始散发出威力。
她身为掌理后宫之人,竟是不知戒严之事?究竟是谁在戒严。
皇上……
德妃忍不住朝着勤政殿的方向看了过去,宫中的异变,皇上可是知道了。
“三姐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沈锦穿着粗布衣裳,头上更是什么首饰都未带着,甚至再离开之前,沈长乐还在她脸上涂抹了东西,也幸亏她没来得及看镜子,要不然看见一个脸色蜡黄的村姑模样的自己,只怕都得吓死了。
此时沈长乐脸上也做了伪装,这会就算对她熟悉至极的人,从她身边走过,只怕都不会认错她来。
只见她头上包着一块靛蓝色花布,蜡黄的脸色看起来有些面黄肌瘦。就连手掌上都摸了姜黄的粉膏,一直到手腕处都是蜡黄的。
管事的领着她们一路到了后门,此时已经有一辆驴车在外面等着。还没上车,就闻见里面一股子味道,沈锦当即惊讶地问道:“这是什么味道啊?”
“不要说话,上车,”沈长乐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就上车。
这是平日里给昭王府送瓜果蔬菜的驴车,此时车子里的东西已经搬了下去,只剩下空着的竹筐。沈长乐上车后,就让沈锦钻进竹筐中,好在竹筐够大,她们两个又都是身子娇小的女子,就算盘腿坐在竹筐里,都不会显得格外拥挤。
可是沈锦总觉得这驴车里有股说不出的味道,原本沈长乐带着她神神秘秘地离开,她心中就满心地不悦。这会见她又让自己钻竹筐,更是万分不愿,低声反问道:“三姐姐,究
竟发生什么事情了,咱们要这么偷偷摸摸地出来。”
其实具体的情况,沈长乐也并不知道。她只知道的是,宫中有变,如今据说已经是只进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