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里还有衣服呀,我回去穿。”付临似乎没当回事,说完就打算往回走。文仲青见他要走,忍不住一把抓住他:“你回去了还出来吗?”
付临思考了一会儿,认认真真的答:“你不用急着还我衣服,我还有课没有上完,要回去上课了。”
文仲青忽然就不高兴了:“你不要走,你还没叫我老公。”
付临睁大眼,摇摇头说:“我是男的,要叫应该你叫我。”他虽然一直认为文仲青也是个男孩子,可也不愿意放弃自己的身份。
两人莫名在这种问题上坚持了一分钟。最后付临脸蛋冻成了红色,终于忍不住道:“我走了。”
文仲青心里一阵失落,在心里喊道:追啊,把他拖回来!
他小小的身躯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望着付临回家的方向。
文仲青急着急着,忽然醒了。
眼里的是头顶的天花板,哪有什么雪地。
他忽然不记得梦里的事是他经历过还是纯粹的梦。他小时候哪有那么觊觎付临的美貌啊,还这么厚脸皮?
文仲青眯着眼想了一会儿,觉得那都不重要,反正现在付临是他的,随时可以问他。文仲青撑起半身,开始解手上的尼龙绳。拴着他手的绳子并不是死结,只是每一端打了十几个结,解起来十分费劲。解开床头那一端的结就花了二十分钟,文仲青总算能在室内到处走。他找到柜子里的剪刀,又花了五分钟才磨断了手上的绳索。这一番操作下来纵是强度不大,文仲青却出了一身汗。
他不急着走,相信很快文福远就会叫人带话给他。在那之前,他得做好准备。
文仲青抓了衣服进淋浴间,直觉地想洗干净自己一身汗和污水。如果林肖没骗他,只是帮他把湿衣服除了,那掉进那个草塘里他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微生物附体。
文仲青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
如果文福远想困他一个月,他能不能忍受的了?
文仲青站在喷头下,将自己从头到脚淋湿,闭着眼思考这个问题。刚刚梦见小付临,他就有离开家的冲动。水声单调地在耳朵边响着,文仲青坐在地上,,这一冲就冲了半个小时。
付临如果相信他,那他随时可以离开文家,不受他爸的要挟。可他不敢去赌,付临先前对林肖有敌意,他当时又睡着了,鬼知道会被付临想成什么样子。
怎么想都是无解局。
文仲青听着门口有声,从地上站了起来,顺手关了淋浴。应该是林肖去了又回,捎他爸的话来了。
林肖停在厕所门口,看着大开的门,曲起指节敲了敲。“文先生?”
“等会。”文仲青裹了浴巾,迅速擦干身上的水,换好衣服才出现在房里。
林肖站在卧室正中,没去染指文仲青那张歪扭的床,见到他出来微微点了点头。
文仲青一身纯黑的休闲衬衣,领口开了两颗钮扣,深V将脖颈修饰得更加细长,缎面的柔软织物贴在宽肩窄腰上,看上去十分养眼。可林肖现在只觉得他是一头黑豹,美是美,碰了就要命。
文仲青擦得半干的头发还在滴水,不过本人并不在乎,看了林肖一眼问道:“我爸怎么说?”
林肖伸出手,掌心躺着一只U盘:“他叫我给你。这个是副本,他说还有一份已经存到邮箱里,你不听话他就发到付青山那。”
文仲青冷着脸将U盘从他手里接了过来,他得先看看林肖说的所谓能限制他出行的录像是不是真实存在。文福远考虑得十分周到,U盘的接口也替文仲青考虑好了。文仲青把手机打开,当着林肖的面播放。
刚看了前面十秒,文仲青就觉得这是个十分错误的决定。这画面质量简直可以比得上小电影,角度也一览无遗,把他照得坦坦荡荡,一点解释的余地都没有。
虽然他是睡着的,不过林肖的动作缓慢而轻柔,哪里像是在帮忙,他是在享受。
文仲青目光离开手机画面,在林肖脸上扫了一眼。“难怪你会那么说。”他拔下U盘又问:“说你没和他串通,你觉得我信?”
林肖尴尬着没有回答。录像画面已经完全把他的心思暴露了,即便他说他对文仲青没意思,也只是嘴上逞强,文仲青会那么问,显然是看明白了。把他归到文福远一路,会让他没那么难堪。
“他准备留我几天?”文仲青左右环视一圈,心里琢磨着先把这录像发给付临“认罪”的可行性,片刻又把自己的想法全否了。
“十天,他要你留在家里十天。”林肖无奈地充当两父子的传话筒,文福远不敢来见文仲青倒是他没想到的。文福远让他留在文仲青身边,拆开他和付临,简直比他职业生涯遇到的所有案子都难。他不是婚恋专家,去当个第三者插足,还不如让他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文福远能拿捏自己儿子,当然也能拿捏林肖。当文老狐狸神神秘秘地问他自己的儿子怎样时,林肖诚实作答就已经把自己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