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路过通向套间门口的一字型西式岛台,看见岛台上摆了对圣诞节饰品摆件。
是圣诞节前秋澄有天去公司的时候,下班后,他们一起在公司附近的商场买的。
一对,他和秋澄一人选了一个。
开门走出去,穆行天又一眼看到与门正对的白墙上挂了束干花,是之前有部戏杀青的时候,他送给秋澄的。
当时送的鲜花,秋澄找人制成了干花,说是可以摆在家里,摆哪儿还想了很久,和他一起讨论了半天,最后挂在了卧室对面的墙上,一开门就能看到。
穆行天深呼吸,才没在一而再看见秋澄相关、忆起秋澄的当下,再次令情绪波动。
不,或者说,穆行天的情绪已经有起伏了,只是他一直在消化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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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澄:“冰箱里留了我给他炖的梨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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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行天下楼,赵叔问他午饭前要不要吃点什么垫一垫,穆行天沉着面色无声地拒绝了,自顾往厨房去。
他打开冰箱,想那瓶冷的苏打水,结果一开冰箱,就在苏打水旁边看见了两瓶深颜色的玻璃罐子。
那是秋澄给他炖的梨膏,因为天突然又冷下来那几天,他有次感冒,咳了一周不见好。
如今秋澄走了,梨膏还在,玻璃罐子上还贴了秋澄写的便签纸,一是以防保姆误把这罐子东西当蜂蜜,二是提醒赵叔每天清早给穆行天来两勺。
便签末尾画了个笑脸。
此刻看见梨膏和便签上的笑脸,穆行天脑海里止不住的就是秋澄昨晚冷冰冰的那句「我骗你的」。
穆行天板着脸伸手取了苏打水,重重地将冰箱门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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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澄:“他会一直想我的,这也不可避免。还会想我昨晚跟他说的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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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里很静,穆行天坐到沙发,赵叔见他脸色不对、穿得也少,默默去把开了透气的窗户合上了,什么都没多说,留下穆行天独自在厅里。
穆行天像是工作疲累后的困乏,人坐在沙发上闭了会儿眼睛,睁开,又一眼看到了茶几上摆的那套古董棋盘。
是该怪自己的记忆太好吗?
他脑海里又开始出现秋澄的各种画面和场景,交叠在一起的,是昨天晚上,秋澄刺痛他的那番话,以及最后,秋澄头也不回的背影。
穆行天闭眼、抬手扶住额头,太阳穴边有经脉在隐约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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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微听完秋澄的这些猜测,无可无不可地摇了摇头:“反正,我觉得你在主动找死。悠着点吧。”
秋澄没说什么,继续刷他的手机。
他想:不用多久,穆行天就会冷静下来了。
一天?一个下午?或者更短?
谢微突然爬起来,大惊小怪地嚷嚷道:“不对啊!你都这么对他了,你还能接着跟他玩儿爱情?”
秋澄:能。
谢微觉得根本不可能,穆行天不整他都算气量大了:“你哪儿来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