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叔恭敬又温和:“吃过了。”
穆行天解开袖口,不忘叮嘱:“多搭点菜色。”
“好。”
赵叔走了,穆行天整个人以松懈的状态,在一旁的单人沙发坐下,是秋澄从未见过的样子。
不奇怪,毕竟从前他们见面,多是在酒店餐厅或者外面。
穆行天虽然总给人一种不紧不慢的自适感与一切都能掌控的自如,但这样的松弛,确确实实是秋澄第一次见到。
秋澄像见了奇怪的东西一样,默默地注视着,眼露生疏。
穆行天倾身,手肘搭着腿,另一手伸出,来到秋澄脸旁,轻轻地捏了一下:“怎么了?今天见我,不认识了?”
穆行天收回手,靠坐回去,看着秋澄:“刚住进来,还习惯吗?有什么不习惯的要说,好让人去安排。”
秋澄敛起眼中的生疏,点了点头:“都可以的。”
穆行天跟着问:“东西都搬过来了?”
“嗯。”
“房间去看过了?”
“看过了。”
“有哪里不满意的?”
“没有。”
穆行天便又笑了。
秋澄眼露困惑地看过去。
穆行天唇边含笑,状似随便吐了个槽:“你还真挺好养的。”
“这可不太好,我还指望你挑剔一些,我好费点心,花心思哄哄你。”
秋澄面上不显,心口轻轻一跳。
他故作冷静:“所以杀青那天的花,也是拿来哄我的吗?”
穆行天没正面答:“但我听说你不喜欢,当晚就喊人全搬走了。”
秋澄:“你怎么知道?”
穆行天莞尔:“花是让物业去安排的。你走大堂、从人家眼皮子底下搬走,能不知道?”
秋澄淡道:“我不喜欢花。”
穆行天跟着便问:“那你喜欢什么?”
秋澄也没有正面回答。
他直视穆行天:“杀青那天你有事吗?都没有来。”
委婉的言下之意就是:我喜欢你那天过来。
穆行天回视的眼眸带了笑意,倾身伸手,抚了抚秋澄的发顶,顺着下来,又摸了摸秋澄的脸:“有点事耽误了,就没去。”
温和道:“下次我知道了,一定过去。”
秋澄的眸光像敛了汪月光下的泉水,静静的、亮亮的,无声的、轻缓的,慢慢流进了穆行天的眼中,顺着淌进了心口,温润了整片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