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部分

撞车?

所有的记忆如潮水般袭来,只记得最后一刻,她的小腹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她突然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小手从夏侯寅的手中抽出,紧张的放在小腹上,眼中露出期盼的目光:“孩子没事,是不是?是不是?”

水心的话音落刚,夏侯寅的表情骤然变得沉痛,刻意不敢对上她的眼。

“你告诉我,孩子是不是没事?”她的小手抓紧他的手臂,固执的逼迫他回答。

原本一直坐在一旁的梁玉蕊,看到这一幕,怒不可遏的站起身冲水心便无情的吼道:“你的孩子已经没有了,流掉了,是你自己不好好保护你自己,不要拿寅儿出气!”

夏侯寅的心似乎被什么给堵住,有几分怒意。

“母妃!”他低沉着嗓音,语调中含着几分威胁。

“本宫说的是事实!”梁玉蕊傲慢的扬起了下巴,不可一世的睨着他。

他们母子还在吵着什么,水心已经听不见了。

她呆呆的靠在床头,一张张温馨的画面,在她的眼前像放电影一样的闪过。

她一直很期待孩子的出世,纵使他的父亲不要他,可是他也是她的亲骨肉啊,也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一个生命,就这样消失了。

身体一阵阵抽搐,越来越痛,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一只手似乎正在向她伸来。

“心儿,我是妈妈,妈妈来接你了!”温柔的女声拂过她的心尖。

水心轻轻的阖上眼,低声轻喃:“妈妈!”

……

莫元靖和六子二人,一路追赶夏侯寅等人,终于得到了确切的消息,知道他们在附近的镇子上住过。

到了镇子上,打听到他们去了医馆的方向,莫元靖又马不停蹄的往医馆赶去。

六子像头累垮的螺子似的,伸长了舌头直喘气。

他发誓,找到水心之后,他立即请命去北方。

你只能是我的女人1

抓到了为水心治病的大夫,莫元靖瞪大了眼睛,手指发狠的掐住大夫的手臂,几欲将那大夫的臂骨掐碎。

六子在一旁看得心惊胆颤,从来没有看到主子这么生气过。

“你刚刚说什么,你做了什么?”莫元靖厉眸死盯着大夫,一字一顿的冷声质问。

六子冷得浑身发抖,如果说三九寒天是人间冰寒,现在这医馆里的空气,比三九天还要要冷,冻得六子感觉自己就要变成冰棍了。

似乎为了配合现在的气氛,一只飞在半空中的苍蝇静静的停在半空中,嗖一下落了下来。

六子白了那苍蝇一眼,果然是孬种。

大夫的脸青白一片,龇牙咧嘴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已经身了半截进棺材了。

“这位客倌,当时来的那名女客倌,因为流产流得不干净,那孩子真的不是我打掉的!”

打胎!!她居然这么狠心,为了断绝与他之间的关系,还将他们之间的孩子打掉。

水心,你够狠,打掉我们之间的孩子。

“砰”一声,莫元靖狠狠的甩开手,手中的大夫,身子直直的摔了出去,无辜的大夫,白眼一翻便昏了过去。

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六子急匆匆的跟了上去,不忘将桌子上主子的剑拿着。

“主子,现在我们还追吗?”

“追,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追到阴曹地府,我也要追到她!”阴鸷的眼,迸射出撒旦的噬血光芒。

六子用力的吞了下口水。

他乖乖的上马,再也不敢多说半句,就怕莫元靖那眼中的怒火,会波及到他这小小的池鱼。

呜呜……他现在越来越后悔,当初没有去北方了。

……

为了不让莫元靖追到,水心将流掉的孩子火化掉,用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小瓶子将他小心的装了起来,宝贝般的带在身上,然后被彩霞扶着上了马车,就匆匆的又上了路。

所有人的情绪全陷入低落的状态中。

夏侯寅不再坐在马车上,而是骑在马上,他实在受不了梁玉蕊一再的在他耳边唠叨,该带着水心回去赎罪,说不定事情还会有转机。

转机,怎可能还会有转机?

梁玉蕊想的太天真了,薛彩凤早就想要除掉他们两母子,只是碍于身份,只在背地里下手,表面上还是要做做工夫,装作很和善。

但是,现在表面上级那层纸已经被捅破,薛彩凤还会假装好人,放过他们两母子吗?

答案一定是不可能!

因水心的身子不适,夏侯寅命队伍放慢了脚步,他骑马缓缓的退到水心和彩霞的马车外,马车窗帘被掀开了一角,露出了里面水心苍白的容颜,依旧是美得那么震憾人心。

从她离开皇宫,到孩子离去,一直到现在,她没有掉过一滴眼泪,更是没有悲伤的表情,一直像现在这样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好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

尸体一般,让人心痛。

“水心?”夏侯寅忍不住试探的喊了一声。

“尸体”缓缓的转过头来,淡淡的出声问:“楚王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