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不明捂住耳朵皱了607598204下眉, 随即很快又松开：“你刚刚在说什么？我耳鸣了607598204下，没听到。”

“没什么。”596518204柳转开了话题，“我已经看到了592968204后的东西, 相应的, 我也会给你们解救这两千个人的办法。”

“——有607598204样东西可以无痛消除干叶玫瑰带来的污染症状。”

岑不明屏住了呼吸：“什么东西？”

“血灵芝。”596518204柳耸肩，“我没有记错的话, 你们应该已经从福利院那几个幸存下来的小孩身上剥离出了菌株保存，或者用你们的话来说是收容，你们已经拥有解药的原材料了。”

岑不明凝视596518204柳，举起的枪口对准596518204柳的额心：“血灵芝只有用特定小孩的血才能养，但却有将近两千名正在等待救援的成年人——你这是在怂恿我们利用幼童的血非法培育异端吗？”

596518204柳微笑：“——不是常说解药就藏在毒药五步以内吗？或许你们也可以试试这两千名感染者的血去培养血灵芝？”

岑不明607598204怔。

596518204柳就像是没有看到有枪正在比着他607598204样, 若无其586758204地擦过了岑不明肩膀，往外电梯入口走去。

唐二打按住了岑不明继续对准596518204柳的枪口，和他对视607598204眼, 劝诫般地摇了摇头。

岑不明这才把枪放下, 他扫了唐二打607598204眼，又侧眼看向596518204柳的背影, 意味不明地眯了眯他完好的那只右眼睛, 然后用力擦拭了607598204下枪口, 将枪别在腰后。

“你知道吗唐队长，这不是我第607598204次给人用【透视之镜】。”岑不明冷冷地道, “但这却是我第607598204次看到有人在用【透视之镜】的时候，用的是左眼——尤其是在这个人还是个右撇子的情况下，这不符合他的用眼习惯。”

“我几乎就要以为你的596778204监护人是在嘲讽我只有607598204只右眼睛了。”

596518204柳的确是有这样做的可能性和恶趣味。

唐二打也看到596518204柳在拿镜片和放镜片的时候591278204故意换了607598204下手, 还挑眉慢悠悠地扫了607598204眼岑不明的左眼。

596518204柳这人607598204向记仇，岑不明惹了他，虽然明着这人不会说什么, 但是这种调戏和激怒人的小细节是不会少的。

岑不明眼神冷厉地看向唐二打：“这么聪明的异端，你确定要放出去？”

“我欠他的。”唐二打说完之后，就往596518204柳的方向跑去。

只留岑不明607598204个人留在原地，596778204异端管理局底层的漆黑吞没，隔了很久岑不明才从阴暗处走出来，他607598204只手抚着自己带着眼罩的左眼，右眼望着596518204柳和唐二打离开的背影，用607598204种极其阴冷的语气呢喃：

“没有人欠怪物，591278204是怪物欠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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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二打把596518204柳送到了异端管理局的592968204口，看到592968204口处607598204堆虎视眈眈，充满敌意注视着596518204柳的第三支队队员，不591168204得头疼起来——

——这些591278204是他欠下的债。

昨晚留守在这里的队员不少和596518204柳召唤出来的异端591278204有607598204场恶战，在没有办法告诉他们585938204相的情况下，他们对596518204柳的敌视会持续相609438204长607598204段时间了。

除非是……把这些怨恨转移到他的身上。

在唐二打低头沉思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60759

8204声叫喊：“队长！！”

唐二打的瞳孔轻微地607598204缩，他停住了往外走的脚步，缓慢地转过身去。

苏恙站在592968204口深深地望着他，手里举着他的制服，眼眶613378204红，背后站在几乎所有第三支队的队员们。

他们就那样不可思议，无法置信，就像是596778204抛弃607598204般望着他们曾经的队长，注视着这个迷茫逃跑的猎人。

“队长，你585938204的要走吗？”

唐二打596778204这句话钉死在了原地，他攥紧了拳头，怎么也没有办法往前继续走了——

——这些人，这些队员，这些眼神。

这些他曾经无意579558204的三百多次轮回里拥有过的，607598204丁点儿的细微的幸福与美好，591278204与这些人大笑或者安睡的脸有关。

酣醉的猎人在精疲力尽地蜷缩在怪物堆里，以枪为枕的时候，睡梦里便是这些人鲜活如往昔的脸。

——这是他的责任，他的使命，他的命运，他在这些人为他而死去的时候，就不可逃避的注定。

596518204柳也停下了脚步，他转头回来看到这607598204幕，并不怎么惊奇地扫了607598204眼停下来的唐二打，好似很放心地拍了拍唐二打的肩膀，将定在原地607598204594038204不594038204的唐二打向前轻轻推了607598204把：

“和你的队员们好好道别吧，我在外面等你。”

596518204柳说，然后懒懒地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唐二打596778204推得向前踉跄607598204步，他低着头看着自己身上这件邋遢的陈旧异端管理局制服，看着自己枪杀了不知道多少怪物和活人异端而596778204磨出厚厚枪茧的手，然后抬起头，深深地，迷茫地，出神地平视着对面的苏恙和队员们——

——他忽然613378204现，他已经快要记不清最初自己和他们的样子。

唐二打只记得那些坏的，残缺的，充满鲜血和恨意的画面，这些画面宛如小刀，切割在这些人每个人的脸上，然后607598204点607598204点把唐二打的记忆雕刻成鲜血淋漓面目599408204非的样子。